关月很为难,但还是选了亡母的老姐妹。
老姐妹很欣慰,从关月手里拿到那块旧手表后,连眼神都没分给钟文南一个转身就往楼上跑。
钟文南:“赵姨,赵姨,您等会儿,赵姨!!”
赵姨已经没影了。
“行了,赶紧的,快点走吧,等会儿反应过来再找咱们。”
关月跨上自行车就招呼依旧停在原地,目光中还带着哀伤的钟文南。
这孩子真的,咋还有演戏这爱好呢!
剩下的三块手表也这样在两人的完美配合下出了手,其中一块儿还是二百一卖出去的。
关月是很会选人的,那些想给自己买的婶子肯定不行,哪天一带上就得露馅。
住得近的也不行,嘴碎的更不行。
关月可是把这些人摸得透透的。
而钟文南唯一的作用就是装作自己被抢了手表很伤心。
这样下来,那四个买到手表的婶子看着钟文南就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在供销社里有意无意还会护着他三分。
南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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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儿手表的成本价是一百六,四块儿一共赚了一百七,给了关月二十,剩下的南宝两人平分。
再加上那三张票券和一些零散东西,俩兄弟真没少赚。
这可比在鸽子市辛辛苦苦容易多了,也更安全。
三人就这么一拍即合成为了长期合作伙伴。
那边事业蒸蒸日上,这边钟文姝和灯爷的友情也越来越深厚。
老爷子是真闲得慌,每天最盼着的事儿就是钟文姝多来和自己聊聊天。
为此,还准备不少零嘴。
钟文姝自然也不会白吃,带的最多的就是钟文敏给寄回来的松子榛子。
至于钟文南搞回来的那些稀罕东西,还是算了吧,她可是连贺实都没打算给的。
毕竟哪怕知道一只猫不吃老鼠,你也不能把老鼠往它面前递不是。
但是这一老一少的纯友谊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单纯了。
钟文姝敏感发现办公室里钱姐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异,其中的嫌弃意味更是根本不藏。
孙雪菲倒是态度好了很多,偶尔还会约着钟文姝一起吃饭呢。
这些改变,钟文姝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的,她也和关月说过。
关月说: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守门的大爷,他们那大半生经历你根本无法想象。
而且一个敌人总比两个敌人好。
最关键的是,一个人吃饭还挺尴尬的。”
很有道理,姝姝受教了。
所以对于孙雪菲的邀请,钟文姝也没拒绝,就像关月说的,人是群居动物,得有伴儿,哪怕只是短暂走一截。
人际交往最是复杂,两个人之间不管关系好坏,当有第三个人介入的时候,那必然会发生变化,只是大小的区别。
而这只有四人的办公室,显然是变化大的那个。
在不知第几次,钱姐看见两人一起相约去食堂发出嗤笑声的时候,孙雪菲终是忍不住爆发了:
“钱姐,您这是对我们意见不小?”
“我哪敢对你们有意见,只不过就是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真有道理。”
果然是读书多,这要是放在她妈红娟女士和桂花婶身上,能听来一句“臭味相投”都算是有文化了。
吴城在两人开始呛声的时候就熟练地关上了门,并缩在角落努力装作不存在。
而钟文姝觉得自己好歹算是当事人,也就没去和吴城排排蹲,站在孙雪菲旁边近距离观战。
“钱姐您这要是还叫没意见,那什么叫有意见?”孙雪菲脸上的笑挺讽刺,“您这成天看我不顺眼不就因为我是馆长侄女,怎么碍着您了?”
“孙雪菲!”
“行了钱茹,别人不知道你怎么来的,我还不知道吗?说是被关系户抢了位置,也就是传的好听,你把工作任务办砸的事儿怎么不说?
自己能力有问题,倒是成天盯着我,嫉妒我年轻好看还是有个当馆长的大伯?
说这些之前,你不如好好想想,单说这本画册,你合适还是我合适?”
这一连串的话语,气得钱茹满脸通红,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