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2)

“妈”

“你先听我说。”

“你觉得我对你哪个弟弟妹妹都比你好,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做了什么,你弟妹们又做了什么。

小南咱们先不说了。

文婷,人还没我腿高的时候就知道我腰疼,帮着扫地,帮着照顾下面的弟妹,那个时候你见天就想着出去玩。

小敏,离家这么多年,寄回来的信,比你搬出去后回来看我和你爸的次数都多。

还有你小妹,别看她三天两头往回跑,但哪一次是空手来?你媳妇生孩子坐月子,红糖也是你小妹拎回来的。

你弟,成绩是没你好,但他知道陪老爷子打太极,下棋,知道给侄子侄女买零嘴。

再说你,你进厂的时候,不仅是你爷爷托了关系,我和你爸为了给你弄个名额,全身上下就剩五块钱。

你小弟想吃块儿糖我都没舍得给他买,又哭又闹还被你爸揍了一顿。

邻居问起来,我们只能说是你弟不懂事,总不能告诉别人,家里为了给你找工作没钱了,连颗糖都不舍得给孩子买。

你结婚,你爸给你那块手表是你奶奶的遗物,你爸珍惜得不得了,最后还是给了你。

结果你倒好,转手就被你大舅哥要了去。

你爸知道后,整宿都没睡好,还拦着不让我要回来,只说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他管不着。

但是我们给你弟妹的东西,你看他们有谁送过人?

还有奶粉,那是你爷爷找童老爷子弄回来的,你也给别人。

我们不是说小气,只是孩子,你在糟蹋别人的心意啊!”

或许是情绪激动,钟母有些喘,钟父边给她顺气边接过话头:

“文东啊,我们是你爹妈,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真的不管你,只要你有事儿,我和你妈什么都能做。

可是,我们也有心,也知道好赖,也会难受。

尤其是你说你妈那晚,几十年不掉一滴泪的人哭了半宿啊!

文东,我和你妈都不年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我们不在了,你看看谁还能说不怪你就不怪你?”

前面字字诛心,都不及钟父最后一句让人心颤:

“孩子啊,以后你这半夜心里不舒坦了,还能去哪儿,喊谁一声‘妈’啊?”

大哥

有一句老话叫“响鼓不用重锤”,但这句话在大多数父母这儿是行不通的。

他们总想着,孩子经历少,处事不够圆滑,所以老琢磨着多做点儿什么,好让孩子能过得舒坦些。

毕竟在父母的心里,用力捶打鼓面的时候,只要有一声重响,那就是值了。

可是没人知道,那重响是第一声,还是最后一声。

就像是钟母,无数次想着,算了,不管这个儿子了。

但夜深人静时候的辗转反侧,总会想起这孩子小时候抱着自己叫“妈妈”的场景,也就一次又一次心软。

道理谁都懂,但是那一声“妈妈”总是会扰人心绪。

这声“妈妈”是幸福,更是枷锁。

钟母不知道今晚上这番话大儿子听进去了多少,以后又会改多少。

她只是在大儿子走后良久对着闭眼假寐的老伴儿道:“再信他一次吧。”

钟父在黑暗中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听你的。”

这一晚三人的谈话内容没有其他人知道,但钟文东的到来是瞒不住的。

其他人怎么想暂且不说,反正抓心挠肝了一晚上的北小弟早饭都没吃,就背着书包就跑去堵他三姐。

于是贺实一人坐在餐桌上啃饼子,一旁那俩人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啥。

眼看着上班时间就要到了,贺实不得不打断明显兴奋起来的两人:“你们姐弟俩,要不边吃饭边说?再磨叽下去就真要迟到了。”

北小弟挥挥手:“没事儿姐夫,你不用管我,我迟到一会儿没什么!”

还挺理直气壮!

贺实可不惯着他,上前一手一个把人都按在了餐桌上:“赶紧吃,吃完我送你上学。”

钟文姝闻言,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贺实,那脸上分明写着:“那我呢?”

“乖,你一会儿自己去。”然后怕他媳妇闹脾气,把一个鸡蛋剥好放在她碗里,继续道,“我怕要还不盯着点儿,这小子半路跑其他地方玩去了。”

前段时间他们巡逻的时候,就看见不少小青年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也没闹事,但看着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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