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不听:“那你们不进门出门?翻墙进来?不上厕所?不经过老两口的门?”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
钟母见状,想着来都来了,总得留下点儿什么吧,于是也上前接话:
“你们这天天就巴着我们军义一个人,他不累吗?他没有自己的事儿吗?”
“可是王老师”
“什么王老师?在我们院儿里,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这么不拿他当人,我们也不必拿你们当人了!”
王军义发誓,那一瞬间林婶子在他心里的形象比他妈都还要高!
那叫一个感动啊,这孩子眼眶都红了。
王婶子见了可了不得了,本来还想不要脸一点,但看着自家儿子这样,哪里还忍得了,直接上前就赶他们走。
一个男生不干了,梗着脖子问:“王老师都没说什么。我们只是想考大学,凭什么赶我们走?”
钟母和李桂花顿时来气了,刚想开口骂回去,就听见王婶子一拍桌子,大声喊:
“就凭我们不讲道理!”
钟母:“们”?这个“们”包括她吗?
李桂花:虽然如此,但是也不必说出来吧?
贺父的戏
钟母三人在自家院子里战斗的时候,钟文姝在贺家也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最热情的当属贺大嫂。
自打成绩出来,贺大嫂跑供销社的次数都多了不少。
偶尔会买东西,大多时候就是找钟文姝说话聊天。
也好在这人有分寸,知道啥时候该来,啥时候该消失,钟文姝也没觉得烦。
等通知书下来后,更是直接在供销社等她下班,说是让他们小两口回家吃饭。
照关月的话说,小心思不少,但无伤大雅。
也确实是这样,贺大嫂从不贪大,原先是想塞个孩子来他们家住,被拒绝得多了,也就不提了。
后来就是想着过年过节的时候能从她和贺实手里多收几毛几块的红包。
现在呢,就是看钟文姝考上了大学,并且钟家眼瞧着越来越好,自然得把关系处好了,以后她的孩子说不定能沾点光。
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毕竟这些都比不得贺父的态度。
从第一次回贺家报喜开始,钟文姝明显能感觉到贺父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之前看见自己也就是意思意思笑笑,然后叫声“老四家的”,现在倒是是直接叫“文姝”了。
贼稀奇,一张通知书能让她地位拔这么高?
贺实看得很清楚,也没想着遮掩什么,他分得清楚自己和谁才是真的一家人。
“到时候你上大学去了,供销社的工作不就空下来了?”
钟文姝眨巴眨巴眼睛,懂了。
这是想旧事重提,把脸皮再揭下来一次?
钟文姝:“不是说你弟也考试了,咋样?”
“要是考上了不早就像天王老子一样回来了?”
很有道理,通知书下来以后,考上的人都开始忙着转户口关系、粮食关系这些的。
而下乡的知青,办完这些也就可以回家了。
就像是隔壁胡同,考上的知青基本上都是大张旗鼓胡回来的,吆喝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就贺伍那性子还能低调?
当年算是灰头土脸走的,要是真有这个机会,必然他们这一片刚出生的娃娃都得知道。
贺实摸摸钟文姝的头发,继续道: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说了,反正没直说就糊弄着,直说了你就往我身上推。”
“没事,反正都决定还给妈妈了,有事妈妈顶着!”
贺实没忍住乐了。
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出这话的,除了他媳妇也没谁了。
贺父也确实如同小两口所想。
就在钟母三人成功把人赶走的第二天,两人被叫回柿子胡同吃饭。
饭桌上是一贯的安静,但等把碗筷那些都收拾好,小两口准备回家的时候,贺父把人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