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是说话不腰疼,要是把我换成你,指不定也啥都听不进去!”
这点钟文姝没法反驳,没发生的事儿谁也不能说绝对。
随即想到了什么,钟文姝试探问:“那大嫂,妈一直都是现在这样吗?”
“差不多吧,就是我刚到贺家的时候比现在话多点儿。”似乎回忆,贺大嫂继续道,“不过,我听你们大哥说,他们小时候还不这样,好像是怀上小五那会儿就这样了。”
贺老大也没多说,就这一句还是新婚燕尔的时候随口说的,贺大嫂知道的也属实有限。
钟文姝点点头,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继续。
贺大嫂说得口干,低头把自己的剩的面汤喝完,小声嘀咕了句“咋今儿的分量多了呢?”
钟文姝闻言,默默低头看了看比贺大嫂量还多的面条,为了不让她怀疑,催促她继续讲。
“这不都讲完了?还讲啥?”
“就昨天,大嫂你没事儿吧?”
“昨天啊,我那是装的。”
?
那你装得还真像。
大约是钟文姝的表情太过于真实,贺大嫂误解成了对自己的敬佩,来了兴致就开始侃侃而谈:
“你说我不装行吗?那贺姗是什么人我比你们清楚,要是昨儿不把事情挑明,顺着根子就能往上爬,爬到顶了都得再踮个脚,生怕捞不着好处,占不到便宜的。”
“我要是再不说话,这一大家子就能当我是默认的,你还有老四给你撑着,我有啥?爹妈没了,公婆不管,男人就是个和稀泥的,孩子也没长大,可不得靠自己?”
“文姝啊,我是那你当妹子的,你听嫂子一句,她要是找你说什么,糊弄着就行了,再不济就硬气点,就像当初咱公公算计你工作一样,回娘家搬救兵去,你知道不?”
别说,还真有点感动,钟文姝真情实意点点头。
贺大嫂也满意了,然后钟文姝就被紧紧拉住了手。
贺大嫂:“姝啊,听嫂子说了这么多,就是嫂子的人了是不?”
“大嫂,你还有话就说,咱别动手动脚。”
“见外了不是!”贺大嫂笑容堆满了一脸,“要是嫂子干啥了事儿,你可得站在嫂子这一边啊!”
“嫂子你要干啥啊?”
“咋的,就准许她贺姗嘚啵嘚啵,我陶美芳还不能嘚啵回去了?”
很好,有道理!
准了!
不如去跟刁婶子玩儿
妯娌俩聊了不短的时间,期间来回不知多少人,要不是钟文姝这张脸,怕是服务员早就过来赶人了。
不过话说到这儿也差不多了,两人没打算再待着。
刚走到门口,钟文姝就被人叫住了,服务员韩萍拿着个饭盒递了过来。
钟文姝打开一看就明白了,刚做好的红烧肉,铁定是钟师傅给准备的。
钟文姝笑眯了眼跟韩萍又说了几句话,才走向早已经等在门口的贺大嫂。
“你爸给的?”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钟文姝大大方方点头承认。
贺大嫂的心情再一次复杂起来,看了饭盒几眼,又盯着钟文姝的脸,最后颇有些失落走了。
钟文姝没追上去,再原地看了会儿贺大嫂的背影也就回家了。
有些人走的时候不觉得,可往后岁月里的点点滴滴总是不经意就会让你想起什么。
就像是这饭盒里的红烧肉之于贺大嫂,再一次真真切切告诉着她,父母不在了。
以上这些钟文姝尚且无法体会,她只在晚上和贺实说起今日事儿的时候,多了句感慨:
“认识这么多年,我竟然才知道大嫂叫陶美芳。”
贺实将人拥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没多言语。
除了夫妻俩,没人再知道两人今天的谈话。
钟文姝再一次见到贺大嫂的时候,她依旧是那副带着笑的算计模样,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会主动给钟文姝自己塞瓜子花生了。
再多的,就是聊天的时候少几分算计,更多是真的在唠家常。
不过到这儿也就够了,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钟文姝自认和贺大嫂是有缘分,但没多深。
至于贺姗那就真的是没缘分了,钟文姝再想起这个人的时候,人家已经带着小姑子回县城去了。
“这就回去了?”
贺大嫂哼笑了一声:“不然呢?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脸在这儿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