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气已经转暖,但大半夜的,冷食吃进肚子也不舒服。
左右就是几步路的事儿。
钟文姝心满意足吃完了大半个煎饼,把剩下的递给贺实,拍着肚子感慨道:“还是家里好啊!”
可不是家里好,能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小祖宗!
而贺实收拾完回来就看见小祖宗已经睡熟了,细听还有小呼噜。
这得是有多累?
笑笑未多言,只将人轻轻揽进怀里。
似是有所察觉,怀中人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因着一个月来养成的习惯,钟文姝第二天醒得特别早。
贺实还挺诧异。
要知道这人原先起床去上班那都是要三喊五叫,有时候还得拽几下才起得来。
现在能醒这么早可真是奇了。
“时间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
钟文姝打着哈欠,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的眼泪,开口回话的声音还有些含糊:“我再躺会儿就行,醒了也睡不着了。”
刚开学那几天还不适应,要不是室友们起床的动静不小,她准保得天天迟到。
就这么一天天下来,愣是给她养成到点儿就醒,醒了就睡不着的习惯。
贺实走了没多久,钟文姝也起来了,实在是躺着也没啥意思。
外屋的桌子上留着一碗饺子,还温着,钟文姝就着白开水算是解决了早饭。
就是这饺子,越吃越熟悉。
尤其是那馅儿里自带的酸味,绝对是钟母的手笔。
嘿,这贺石头,她不在家,还能得着钟母的饺子吃?
钟文姝咂吧咂吧嘴,想妈妈了。
那要不去供销社溜达一圈?
行!
说走就走,把碗洗了,换了身衣服,钟文姝乐呵呵就往供销社走。
供销社里熟悉的面孔少了些,替换上来的都是年轻的血液。
这应当都是那些回城的知青,考不上大学又找不到工作,基本上就只能顶替父母的班了。
钟文姝还颇有些感慨,以往进来的时候,根本不用自己说话,那些婶子一个个都会乐呵呵说上一句“小钟来了?”
现如今就只能自己坚强走进来了。
这是被婶子们养大了胃口呀
“你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
钟母一早就看见了小闺女,这么久不见还挺想。
正想招呼两句,就看见这孩子先是环顾一圈四周,颇为伤感叹了口气。
然后走到自己面前啥也不说,就叹气。
跟个傻子一样。
钟文姝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回道:“我在感慨世事无常,瞧瞧这般光景真是今非昔比,若我再晚来月余,怕真的就是物是人非,想想就徒增伤”
“会不会好好说话?不会就一边玩儿去!”
钟母忍无可忍,这孩子明明是去学画画了,怎么比小敏还能瞎扯!
叽叽咕咕的,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钟文姝嘿嘿一笑,也不装怪了,对着一旁看戏的赵梅眨眨眼,然后就冲钟母笑得特别甜:
“妈妈,想您了~”
话落,还不忘对着一旁的钟文婷补充:“也想姐姐了~”
赵梅乐了,但想起自己孩子,还有点酸:“那不想你赵姨?”
“想啊!咋不想呢?但是最想妈妈~”
赵梅笑着摇摇头,难得识趣儿,没强插进母女仨的谈话。
钟母没绷住脸,眼角眉梢都透出了愉悦:“别贫了,你咋有空回来?”
“周末没课,我回来待两天。”
“去看你婆婆没有?”
“晚点儿去,这个点儿都还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