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羞愧
谢清韵:“宅子应该留给儿子,她一个外嫁的女儿没有资格继承。”
贺实
谢清韵:“贺一和贺伍一人占头一人占尾,是贺家的支撑,应该平分给他们。”
贺实总算是没忍住,问道:“那我呢?”
他在他三姐心里到底是个啥?
谢清韵:“你排行在中间吃点亏正常,而且你是钟家的上门女婿。”
贺实脑海里的问号都要实质化了:“我三姐她认真的?”
倒不是贺实排斥上门女婿这个话题,实在是从头听到尾,贺姗不是淡泊明志,这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在牵着走一样。
谢清韵点头:“是认真的。”
只是若这些都是贺姗自己的想法,谢清韵不会觉得有什么。
不爱钱财的人她见过,思想依旧停留在过去标榜着什么嫡长子继承制的她也见过,但他们和贺姗不一样。
贺姗的思想处处透露着别人的痕迹,就刚刚两人之间的交流,贺姗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我爸说”。
“我爸说您心情不好,让我回来劝劝。”
“我爸说大嫂嫁进贺家,就是一体的。”
“我爸说小四最有出息,多帮着点兄弟是应该的。”
“我爸说”
在她用自己的方式反抗生活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被教养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只有她的孩子被教成了这个样子。
谢清韵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那应该是后悔。
若是多留心一点,只一点,会不会贺姗就是另一番模样?
“贺实,你爸私下里都跟你说过什么?”
我有你啊
贺实仔细想了想从小到大和他爸的相处,单独说话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而就是这少有的几次,贺父言语里最多的就是让他帮衬着点儿小五。
自古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再加上家家户户孩子都多,贺实除了觉得贺父偏心,倒也没什么其他想法。
后来成了家,回贺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再加上贺伍对他们小两口不加掩饰的算计,对这个弟弟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更别说帮衬,想都不要想。
贺大壮应该是看出来了,再没和贺实说过那些包含暗示的话。
贺实寥寥几句话,谢清韵的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
贺大壮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走一步看十步,这一点在几十年的相处中,谢清韵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贺大壮还贪心、自私,最看重的只有他自己。
就像是当年贺伍面临下乡,但凡贺大壮对贺伍多点儿慈父之心,怎么可能留不下他?
可是贺大壮还是把主意打到了钟文姝这个脸皮薄的新媳妇身上。
就像这些年贺大壮告诉贺姗的那样,嫁进婆家就和婆家是一体的,福祸相依,无条件付出是应该的。
不得不说,贺大壮成功了,贺姗显然对这一套歪理深信不疑。
陶美芳把工作让给小姑子是应该的,因为她们是一家人。
她自己供小姑子读书、替小姑子解决住处也是应该的,因为她们是一家人。
现在也理所应当认为,贺家的东西,甚至包括谢清韵的私物,以后都是兄弟的。
当然,陈家的东西以后也都是他们夫妻的。
该说不说,贺姗被荼毒至深之余,还挺一视同仁。
谢清韵不相信这一视同仁是受了贺大壮的影响,更不可能是她这个几乎没有关心过孩子的母亲,那必然是来自贺姗自己。
这是不是说明,人还有救?
贺实回答完问题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妈有什么反应,反而眉头越皱越紧,没忍住开口叫了一声。
谢清韵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揉了揉眉心,开口道:“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
贺实心跳猛然加快,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谢清韵再度开口:
谢家、同贺父的婚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