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夕居高临下地指责道。
“她晚饭吃不吃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到底,那还是不饿。她要是饿极了,吃狗粮都觉得香。”贺沉星淡淡地说。
“贺沉星!”
“你以为嫁给四皇子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你高兴得太早了,后面有你哭的时候。”
贺晨夕脸上的伪装撕下来了,露出最底下的狰狞表情。
“你是说四皇子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这话要是传到外面去,小心皇室给你发律师函,说你非议皇室,污蔑皇室成员。”贺沉星说。
贺晨夕胸口犯堵,感觉自己的血管在突突地跳:“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贺沉星挑眉:“没说吗?你刚才分明”
他们堵在门口聊天,没人注意到屋里的情况。
沙沙沙——
柔软的触手像雨后的春笋,争先恐后从沙发底下钻出来。
一条触手卷起沙发上的门把手,击鼓传花般从一个传到了另一个,最后传到了靠在门边的触手上,用尖尖卷着试图往门板上安去。它干活的时候,其它触手屏气凝神地等着。
门把手是齐根断的,怎么可能再安回去?
安了半天,也没有安上去,触手们变得急躁起来,一个推搡着另一个,像挤在一个罐头里的沙丁鱼,门把手突然弹了起来,像一颗乒乓球弹向了墙壁,发出当啷一声。
小怪物:
门把手嗖地一声飞回了沙发,触手们也缩回了沙发底下。
“什么动静?”
贺晨夕问。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贺沉星硬着头皮转过身,目光飞快地把房间里扫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
轻轻舒了口气,他一脸镇定地对贺晨夕说:“没什么。”
“少招惹我妈。”贺晨夕觉得再呆下去,他没病也要被贺沉星给气出好歹来。
“先让你妈别招惹我,”贺沉星说。
“怎么样?你教训他了吗?吃亏了没?”苏利利巴巴地问。
“妈,爸爸说得对,你少惹贺沉星。他的好日子不多了,你就当做慈善了,可怜可怜他。”贺晨夕说。
苏利利的脸垮了下来:“我还不可怜他?这些年,他给我多少气受!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反正我把话带到了,听不听随便你。他说,你不犯他他不犯人,你若犯他他让贺家鸡犬不宁。”贺晨夕说。
贺晨夕走了之后,苏利利就趴在床上嚎了起来。嚎了半天,也没有一滴眼泪出来。
两个儿子全都靠不住,连一个贺沉星都对付不了,她的命太苦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