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睿闻言喜不自禁:“我就说吧!爹,你说,要怎么办?”
袁朝忠慢条斯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日,爹会向陛下举荐栾宸的这位厨子,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一整天,除了送药送饭时一些必须的交流,路时基本没再主动跟栾宸说过一句话。
进进出出都把一颗脑袋埋在胸前,闷声不响。
倒是终于像个正经下人了。
到了晚上路时过来伺候晚膳,栾宸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饭,突然把瓷勺在碗中磕得叮当一声脆响。
“没熟。”他语带不满道。
正在旁边专心用脚趾给自己挖联排别墅的路时闻言一惊:“什么什么?哪个没熟?”
栾宸把那碗杂粮粥推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尝。
路时一试,秀气的鼻尖立刻皱成一团:黑豆怎么还是脆的?红豆里面也有粉状颗粒……是豆子没泡够时间!
这玩意儿吃下去能消化吗?!
“王爷你怎么现在才说啊!这粥中午你也喝了,没觉得难受吗?”路时想也没想埋怨道,“快别吃这个了,我重新给你熬点小米粥去。你现在什么感觉?胃有没有不舒服?”
小厨子如此嚣张,不仅光明正大毒害他的胃,还要反过来怪他不早说。
栾宸舒舒服服往床头一靠,脾气如同冰雪消融:“嗯,还好。”
路时见他不以为意,边收碗边语重心长地说:“王爷,我知道你特别爱吃我做的饭,可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加节制……如果菜有什么不对,一定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栾宸:“……”
他额角抽搐了一下,良久才憋出一句艰涩的“本王知道”。
路时回到厨房后,飞快地向系统商城兑出一锅现熬的红糖小米粥,并且亲自尝过后,确认没有问题了,才重新给栾宸送去。
晚间,路时在卧房的矮塌上铺好枕头被子,就睡在离栾宸两三米的地方。
经历过昨晚的事,他不敢再睡得太死,夜里起来好几次,偷偷蹲在床边伸手去探栾宸的额头和鼻息,以确保他没有发热,或是因为疼痛呼吸不畅。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轻手轻脚,却没发现每一次转身的瞬间,床上都会有一双幽深的黑瞳缓缓睁开,意味不明的视线粘在他身上。
第二日,折腾了一夜的路时果然睡过头了。
等他醒来时,卧房中已空无一人,王爷不知去向,而原本属于王爷床上的一张薄被则不知为何被自己扯到了榻上。
路时吓了一跳,一个骨碌爬起来,趁着没人赶紧把被子偷偷塞回去。
他打着呵欠刚踏出房门,就见韩扬抱着刀在院子里坐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扇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