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栾宸见好就收,没再对路大厨的刀技表示怀疑,示意他先进屋,自己转身出去了。
路时忿忿不平地坐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屋子,正要走时,和刚从外面回来的栾宸迎面撞上。
他手里拿着两只瓷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药膏味道。
“去哪?坐下。”
七王爷恢复了冷肃的样子,朝路时身后的椅子一扬下巴,把瓷瓶放在桌上,“把药擦了。”
说完停了一下,掩饰似地说:“别影响了明日给本王做饭。”
路时暗地里咕哝了两句“资本家本性难移”,拈着兰花指拔掉瓷瓶上的塞子,把里面的药粉往伤口上抖。
一分钟后。
栾宸忍无可忍:“有你这样擦药的?!”
药粉洒了一桌子,伤口上倒是没沾上几粒!
路时可怜巴巴皱起鼻尖:“不是,我左手不听使唤……”而且好疼,他下不了手。
栾宸一把夺过半空的瓷瓶,“手。”
路时畏畏缩缩把手伸出去:“王爷……轻、轻点。”
栾宸呼吸一窒,耳根猛然窜上一股热意。
他状若不耐地斥道:“别动!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怕疼!”
路时一脸的泫然欲泣:他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小gay而已!
然而男人面上凶神恶煞,恶声恶气,手上的动作却意外地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生怕碰疼了他。
就是……就是太轻了,有点痒。
撒完药粉,栾宸取来绷带,替他细心缠好。
路时松了口气,晃晃脑袋,试图把刚才那点异样的感觉从心头拂去。
但对方紧接着打开了另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少许白色的膏状物体,放在掌心揉搓两下,将它们融化成药油。
“外衣,脱掉。”栾宸举着手掌说。
路时下意识地把屁股椅子里面缩了缩,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满手油亮:“干、干什么??”
栾宸莫名其妙:“太医说这药膏要揉进肉里,你扎着袖口,怎么揉?”
路时咽了下口水,“我、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烦……不劳烦王爷了。”
栾宸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着说:“刚才都下不了手,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
“赶紧脱,别等本王亲自动手。”
路时:“……”
如果他现在承认自己不直,可以吓退七王爷吗?
元青色的粗布外衫褪下来搭在椅背上,路时只剩下一件中衣,挂在清瘦的身体上略显有些空荡。
左边的袖子被松松垮垮地挽到上臂最高处,露出整条光溜溜的手臂。
白得透出近似瓷器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