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笑一声,说:“你前两日去城南的慈幼院给孤儿们送饭,他们吃过你的东西之后集体中毒,至今仍未痊愈,你还说你没犯罪?”
“性质如此恶劣的投毒,便是判你个五马分尸都绰绰有余。”
路时惊呆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那些粽子我们自己也吃了,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你又不傻,当然不会给自己吃的粽子里下毒,”男人老神在在坐下。
“但慈幼院的孩子们中毒是板上钉钉的事。”
路时从没受过这种冤枉,气得浑身发抖:“他们中毒就一定是因为吃了我的粽子??好,就算你怀疑我,至少也要查过之后再定罪吧?你说我下毒,证据呢?!”
男人说:“哪个嫌犯会承认自己犯罪?休要狡辩!赵捕头,先把他押进牢房,择日送去刑监司。”
“是。”
刑监司?
路时尘封的记忆陡然被这三个字唤醒。
他想起来了!
这人几个月前非要冤枉他是小倌儿的刑监司长官邱与仁!
邱与仁看他神情,知道他想起来了,嘴角噙着凶狠的笑踱步过来。
他微微前倾,用极轻的声音对路时说了一句:“这一回,你家王爷还能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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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
路时被人猛地推进牢门,踉跄了两步,撞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
木枷让他无法伸出手维持平衡,受到撞击后狠狠勒进他的脖子,让他剧烈地呛咳起来。
牢门在身后上了锁,火把的光亮随着衙役的离开远去,只余一缕从天窗落进来的天光。
路时跌坐在臭烘烘湿漉漉的地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的手动不了,只能用力眨了眨眼睛,让刚才呛出来的眼泪赶紧滑下去,别遮挡了视线。
朦朦胧胧中,路时借着那昏暗无比的光线,看见自己面前浮现出几张面目狰狞、蓬头垢面的脸。
十几只眼珠子犹如恶狼,幽幽地盯着他。
地牢门口。
赵捕头看见这一幕后,这才锁上大门,去向邱与仁回报:“大人,已经按您的吩咐,把他关进了押死囚的地方。不过那群人下手一向很重,那小子不会撑不过去吧?”
邱与仁睇他:“若是真打死了,正好算他畏罪自杀。”
“你怕什么?左右是丞相要他的命。”
与此同时,王府。
钱管家对哭得惊天动地的圆圆头疼万分,他一边拿玩具哄着这小不点儿,一边问身边的小厮:“还没找到路时吗?”
路时走前跟他说自己出门办事,很快就回来,可眼下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影。
更糟的是,这孩子发现路时不在后,就这么持之以恒地哭了快两个时辰。
王府的院墙都快被他哭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