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忍不住黏在她身上。
美女他见过很多,这圈子里从来就不缺美女,可像这样美丽灵动的女孩子实在是少数。哪怕身上穿着最廉价的衣服,粉都不敷一个,依然可以看出姣好出众的容貌。她的长相是很典型的东方人长相,脸型温润没有棱角,可组合起来,依然明艳得不可方物;气质却有些清冷脆弱,仿佛珍贵易碎的稀世珍宝,很独特地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始知什么叫美得令人心碎,媚骨天成,美而不自知。
“怎么想到接这种活?你不用演戏吗?”程驰轩忍不住跟她搭话。
钟黎干笑:“我最近没有什么戏可以接。”
正尴尬呢,后院传来骚动声,似乎是这边跟另一伙人起了冲突。
钟黎和他对视一眼,一道跨入院门。
另一伙人只有四五人,但都衣着光鲜,气度不俗,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顾宇阳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抱着手里的一个青花瓷朝对面几人嚷嚷:“我就看上了,怎么着?磨磨唧唧那么久。没钱就滚!自己不买还拦着不让别人看了?”
这话太难听,来这儿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四周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频频投来目光。
对面有个穿休闲西装的站出来,冷笑一声:“年轻人,说话客气点儿,这是京城!”
顾宇阳一愣,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感觉这帮人可能来头不小。
一时僵持不下,姓沈的老板急匆匆从外面赶过来调解,却不是劝对面那个休闲西装的,而是走到最角落那个男人面前,低声说了一大通话。
又对顾宇阳小声介绍了些什么,顾宇阳的脸色变了又变。
“你是顾占霆的儿子?”那人终于开腔,很正的京腔,在这样古色古香的回廊下听来格外有韵味。
挡在前面的几人下意识分开,给他让出道路。
这时,钟黎也看到了他的样貌。
这样长相气度的男人,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云端睥睨众生,哪怕不叫人过目难忘,也总是印象深刻的。
他是淡淡笑着的,神态可以算得上和颜悦色。
可细看又觉得那双眼实在漠然,只阑珊倒映着黑暗里零星的一点灯火,有种看尽繁华的凉薄。
顾宇阳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被这么望着,平白矮了一头似的:“老子不认识你!”
他身边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唯有他波澜不惊,被人这样冒犯也不生气,只笑一笑带着人走了。
一场闹剧,化干戈为玉帛。
“让你看笑话了。”杨珏临时有事,先她一步走了,程驰轩送她回去。
钟黎不好应,只好含糊装傻地笑笑。
“你叫钟黎是吗?”走到一处拐角处时,他忽的驻足问她。
钟黎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让她有种不吉祥的念头。
许是她急于要逃离的样子太明显,程驰轩笑了,有点儿痞气:“你躲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钟黎心道她又不傻。
她这样焦急,一双眸子反而显得格外灵动,摄人心魄。
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忍不住掬起她颊边的一绺发丝,自命风流地想要亲吻她。
头顶的窗户口忽然传来一声调笑,却是之前那个穿休闲西装的。钟黎是后来跟他们混熟了才知道的,他叫侯应祁,是容凌的发小。
“两位,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你们有这表演的爱好,也要顾忌别人爱不爱看啊。”
钟黎逃也似的退开,抬头望去。
二楼窗口的位置站了三四人,其余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唯有容凌,站在他们当中神情自若,甚至有些意兴阑珊的冷漠。
不知道为什么,被那双漆黑淡然的眸子望着时,钟黎无来由地局促。
此情此景,竟有种光天化日被人捉奸的羞耻感。
钟黎脸烧,又觉得是无妄之灾,心里气,可也不敢发作,在这帮人的哄笑声中快步逃离了现场。
初见
钟黎决定还是和杨珏坦白,免得后来再引火烧身,反被泼一盆脏水。
谁知,将那晚生日趴上的事情说给她听后,她不屑道:“他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没吃什么亏吧?”
这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钟黎摇头。
“那就好。我前几天就跟他掰了,你也别多想了。”
见她浑然没放心上,钟黎也松了口气。
果然如魏雨所说,玩玩而已,也就她真的把这种关系当真。
年前没什么事情,钟黎赶了两个通告就空闲下来,大多数时间是待在出租屋里抠脚。
“有个活儿不错,报酬很丰厚,你可以去试试,但不一定能选上。”某日,杨珏忽然找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