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里白茫茫一片,好像天地间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容凌,你看那边,好美啊——”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趴在窗边朝外?面望去。
这会儿倒没有光着身子晃了,穿了件玫红色的细吊带。
背影纤薄,肩胛骨略微凸起的线条格外?优美。
暗沉的天幕下,白到发光。
他靠在床边看了她会儿,将毛衣套上身,弯腰下地去找拖鞋。
“你还说我不穿拖鞋,你自己不也光着脚?”她像是抓到了他的小把柄,得?意地说。
“这不没找到吗?”
找了一圈才发现昨晚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
钟黎趴到地上要钻到床底去帮他捞,被他拉了:“算了,换一双吧。”
“不行,我有强迫症。”
他说你傻啊,拿扫帚拨一下不就行了。
她一拍脑袋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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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早餐是钟黎做的。
容凌用筷子在寡淡的清汤里捞了会儿,好不容易挑起两根还没软透的面条,定定看了会儿,到底是没有下得?去那个嘴,又放了回去。
“哎哎哎,我难得?下一次厨,这么不给面子?!”她叫嚣。
“我给您面子了,谁照顾我的胃?”
她气急了:“阿姨回老家了,不好意思,这几天得?辛苦您金贵的胃了!”
容凌也不生气,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
凭良心讲,钟黎的厨艺不算太差。
但?很看发挥,发挥得?好那还能入口,发挥得?差……那就不做评价了。
当然,这是以他的标准来?评判。
再好吃的东西,到了他这边其?实都很难下第二次筷子。
任你再好吃的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腻了。
那一周他天天吃她做的东西,食量反倒破天荒地比平时大。
连谢平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一次来?送资料时好奇地问钟黎:“钟小姐做的什么?我能不能尝一下?”
钟黎把装着五颜六色点心的托盘朝他推过去,非常大方:“随便吃,喜欢可以打包。”
谢平捻了一块糕点吃了,味道挺一般的,但?还是点了点头,笑着夸了两句。
钟黎特别开心,特地给他打包了好几块,还亲自送他出?门。
容凌姿态闲散地倚靠在沙发里静静望着她忙活,不自觉的,唇边牵起一丝笑意。
她回头时捕捉到了,不明就里:“你笑什么啊?”
娇养
其实容凌挺意外她会做这么多东西的。
刚住一起那会儿, 早中晚饭菜都是阿姨准备的,她这手艺并无用武之?地。
“刚出来打工那会儿,我一开始做的就是厨师啊。也不对, 是?给厨师师傅打下手的, 就是?那种厨师学徒,既要摘菜洗菜,还要端盘子洗碗,反正?就是?干杂活的。”她不在意地说起这段过往。
容凌终于知道, 为什么她每到冬天就会生冻疮。
又?痛又?痒, 原本纤细的手指会变得肿胀。
不过他后来找了协和的专家给她看, 保养了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好多了。
“干这么多活, 每个月多少啊?”他确实挺好奇的。
她掰了掰手指:“一开始600吧。”
“一天?”
她白他一眼:“您以为老板都是?做慈善的?真是?何?不食肉糜。一个月!”
容凌:“……”
她不说他都快忘了这是?21世纪了。
这活儿能干得下去?
似乎能看出他的想法?,钟黎笑一笑,不在意地说:“你没去过小?地方吧?我不是?说宁市那种市区, 是?那种城乡结合部, 或者?三四?线开外的小?城市, 或者?小?城镇, 能找到糊口的工作就不错了,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没什么文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