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淡淡的干燥的沉香味,让她着迷。
她知道?他有练字的习惯,那墨条是老爷子送的,连带着送的还有一盒端砚,闲来无事时就会研墨练字,便是这样令人沉迷的味道?。
不?知道?是他指尖的散发的墨香,还是衬衣上?的,她只是蹙了下眉就很快适应了。那种淡而?雅的味道?可以冲散一切不?快和微微的麻痒痛意。
被吻得有些迷糊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光影错落中光怪陆离一般晃动摇曳,让人联想到夏日午后,窗帘严丝合缝的室内,日光透过厚重?的帘子只在?地?板上?投映出淡而?朦胧的虚影,光影也如此刻这般晃动起来。
到底还是喜欢的,如他身上?这股墨香。
有段日子没见,竟这样想念,这种思念又化为了具象的行动。
他吻得她发狂,被沉重?地?压到门板上?,又倏忽离开,后到了沙发里、桌台上?、窗帘掩映的玻璃窗边。
有段日子没这样亲密,着实令人想念。
“明天跟我回家吧,黎黎。”他背对着她说,弯腰将套盒随手扔进垃圾桶,连带着覆盖几张纸巾,袜子有些地?方?沾湿了,他皱了下眉,也连带着扔了进去。
钟黎仰躺在?他身后。
有些热,她将一条腿翘到外面,微微曲起地?踩在?那边,雪白莹润几乎和被单一个颜色。
她仍也有些冒汗和不?舒服,捞过床头柜上?的遥控把?空调调低了些。
额头的汗意才缓缓散开。
“回家?”混沌的脑子终于回过味来,她咀嚼了一下他这句话。
“嗯。”他回头,目光顿了下。
她不?太想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看得不?自在?,抿了下唇,侧过脸去摸床头柜上?的烟。
不?过显然她非行家,加上?此举只为逃避而?非真?的想抽烟,打了两次才打着。
在?容凌看来,她捏烟的姿势像是小学生?捏着蜡笔,歪歪扭扭,滑稽得很。
可惜他不?能笑话她,否则她肯定又要不?舒服。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声音里带着揶揄。
许是被他调侃得不?好意思,她恼羞成怒地?将烟又掐了,背过去不?理他。
他扶着她的肩膀又将她掰回来,浅浅地?渡上?一个吻。
“我刚刚抽了烟。”她含糊嘟哝。
“你这什么烟?一股水蜜桃的味儿。”他捞过那盒子看。
盒子也是□□相间?的,挺少女,上?面一串越南语。
不?知怎么她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抢回来:“别人送的。”
容凌这才发现她养指甲了,不?算很长?,约有半厘米长?短,根根修剪得圆润漂亮,呈珍珠色。
“你不?用画图吗?”他接过她的手细看,语气挺稀奇的。这样瞧着漂亮是漂亮,似乎不?太方?便。
他记得她以前不?养指甲,也不?喜欢,说是画图纸不?方?便。
“为了拍照,我前几天和人去拍写真?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垂下头,有那么一会儿的沉吟,之后复又看向他。
容凌被她看得都笑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钟黎摇了摇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前几天她遇到姜雪儿了,写真?就是和她一道?拍的。
好些年不?见,她和她记忆里差别挺大的,穿得挺简约,白色雪纺衬衣,黑色铅笔裙,高跟鞋踩得大方?又自信,笑起来也沉静多了。
远不?似从前的模样。
“在?哪儿高就?”钟黎笑着跟她寒暄。
她说这些年在?香港,在?那边开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混得还可以。
何止是还可以,她现在?已?经是市值百亿集团的老总了。
老公是一名?副教授,在?香港大学那边教书?,育有一子一女。
“替我谢谢容公子。”临行前她郑重?说。
钟黎都要走了,又回头,不?是很理解。
“当年是他把?我从闻弘政手里救出来的。他说,有个人拜托他拉我一把?,我就知道?是你。”
钟黎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才隐约想起,当年分别的时候曾经拜托他帮助一下姜雪儿。
他当时沉吟了会儿,说如果可以的话会尽他所能。
她当时只是为了良心好过才拜托他,没想过他会真?的帮忙,毕竟,闻家和顾家的关系尚可,他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闻弘政。
之后姜雪儿和她互留了联系方?式,说希望以后可以合作。
钟黎欣然应允。
没想到当初的无心之举,也有这样的善果。
事务所能这么顺利地?发展到现在?,接到那么多厉害的项目,与姜雪儿的支持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