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不能当着他的面儿说。
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太多事情,容凌定定望着她,摇头:“真是小没良心的。”
“好了好了,不就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吗。你至于?还以为你这个年纪不在乎这些了。”他平日也不像是在意这些的人。
其实她准备了个,后面又觉得送礼物有点幼稚,又收起来了。
这么想,她从衣兜里取出了一个柚木盒子。
“这什么?”
“礼物啊。”
他挑了下眉:“你不会是听到我刚刚那么说,随便拿一样东西来糊弄我吧?”
钟黎被气到,伸手要去拿回来:“爱要不要。”
“有总比没有强。”他收手的动作比他快,将盒子在掌心掂了掂。
“你小心,是饰品。”
容凌诧异地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素圈戒指。
他将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借着壁灯的余晖照了照,戒指内圈似乎隐约写了字。
仔细辨认,是他的名字——少陵。
其实这个名字只在很小的时候用过,除了亲近之人和长辈,一般没人会这么喊他,不合适也不大敢。
那些年在一起时,容凌虽没说过,钟黎也不敢这么喊他,如今有了发挥余地。
“好看吗?我挑的。”
他皱着眉,将戒指在修长的指尖转了转,有些无奈的样子:“这东西我戴不出去啊。你知道的,我们公司那种中老年氛围,讲究的是朴实,大家一溜儿的黑白灰。我戴这戒指,是不是太潮了?”
“那就不戴呗。”
容凌多看她一眼,虽嘴里这么说,可她嘴巴还是不经意地撅起,显然是不大高兴了。
他失笑,爱怜地捏一下她的鼻子:“工作时候不方便戴,平时可以戴啊。”
钟黎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
因为实在太晚了,他们在山庄过了一晚。
钟黎认床,且疲惫到极致反而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
容凌强撑着疲惫的神经,半搂着她给她讲故事,从三只小猪讲到海的女儿,又从海的女儿讲到白雪公主,她终于躺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虽然睡着了,秀丽的眉宇还是紧皱着。
小夜灯在床头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映照着她明丽温柔的脸颊,樱唇俏鼻,乌黑的发丝瀑布般铺满洁白的枕头。
容凌半撑在床边望着她,很轻地伸手抚平她的眉头。
深切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不自觉笑了一下,低头吻住她的额头。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深棕色的地板上,惨淡的霜色似乎也被室内的春意浸染,沾染上朦胧的暧昧。
钟黎翌日起来,头疼欲裂,伸手去床头柜上摸杯子。
空空如也。
她扶着额头爬起来,揉了好一会儿脑袋,伸手一看手机,已经是中午了。
好在今天事务所没什么事儿。
阳光从玻璃窗外斜斜照进,刺眼到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房间很熟悉,是在西山龙胤那边的老宅。
好一会儿适应了,她才想起昨晚的事儿,隐约记得自己累极了宿在了酒店,后来到了凌晨他才将自己抱回来。
空气里一反常态地焚了香,比往日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墨香要浓郁些,是为了压制某些味道。钟黎吸了吸鼻子,感觉腿间有些酸麻,才想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不由望向天花板。
她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腰间,直觉腰部以下冰冰凉凉的,目光往下才看到地上随处扔着散乱的衣服,竟还有他的领带缠绕其间。
记忆好像断了片,只停留在他把她抱回房间的那一刻,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怎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弄得实在有些疯,才有些不适的感觉。有些日子没见,他再温柔,也压制不住某些原始的冲动和念想,腰部也有些疼,可能是被掐的。
钟黎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给他发消息:“你把我弄伤了。”
又“啪啪啪”拍了好几张“伤情报告”给他,要他给个说法。
白皙的皮肤上,红色的印记触目惊心。
他应该是在忙,没立刻回。
钟黎想起他今天似乎有例会,暂且放过他,给他发了个“愤怒”的表情包就搁了手机。
阿姨听到动静从外面叩门进来:“起了?先生让我给你熬了排骨干贝粥,还有煎荷包蛋和牛肉丝,说你喜欢吃这个。”
钟黎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说了声“谢谢”。
她洗漱了一下就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