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性急。”虽然谁都知道在自己的阳具抵着别人大腿的时候说这样的话有多不可信,又有多自欺欺人,可这毕竟是吴洺说的话。
敛海停下来,他注视着吴洺,直到吴洺忍不住偏开了头不再看他:“那是什么?”
吴洺低低道:“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敛海又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让吴洺担心。
“我从没有过。”吴洺皱眉,他的呼吸很急,在敛海的腿根蹭过那兴奋之处时,更是浑身绷紧,就仿佛只是这样他已经受不住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什么,别把我当什么君子。”
他话语讽刺,不管他是真的瞧不起还是假的看不上,他都没有办法保证像萧无辞这个自诩君子的家伙,千年王八万年龟一样忍得住,他自己都绝不信。
敛海叹气道:“虽然我想做一个恶人,我听了这句话,就该把你的手捆起来,再把你的刀扔去一边,最好再点了你的穴,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吴洺看着他。
“如果何鹰扬回来了,我做了这样的事岂不是就成了全天下最愚蠢最滑稽的人?”敛海一边说,他的手一边轻柔地抚摸过吴洺的胸口,那一根根肋骨,再到凹陷的腹部,最后停下来,停在突兀的鼓起上头:“要劳烦吴大侠尽全力忍住,千万不要乱动。”
吴洺不说话,这比到不是因为他不爱说话,而是因为他根本说不出话。敛海按在他小腹的手让他难耐地皱眉,甚至抬起了腰,这是一种本能,缓解胀痛的本能:“等…”
“吴大侠气沉丹田,随我运气。”敛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明白,道:“是哪里不舒服么?。”
吴洺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又或者说一个人越是喜欢用极高的道德要求自己,那他就越要面子。吴洺又是一个绝不可能折腰的人,就像一把刀绝不会弯折,所以他自然不会打断敛海,开口和敛海说在这样的关头他想要先去小解一次,他只能道:“无事。”
更何况谁都心知肚明,那根东西还硬邦邦地戳在那里,他又如何去小解?
敛海的两掌相交叠,按在吴洺的肚子上头。他的动作很慢,力道很轻,这本不该让人难受,却更让人难受——钝刀子割肉只会越来越难受。
世界上好事不会一起来,但是糟糕的事总会一件接一件,人越不想面对什么样的事,就越得面对什么样的事。
吴洺没有办法否认,否认这样的按压很难让人不把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胀满的小腹。而伴随着无处可走的液体一种节律性地冲刷,哪怕他不是一个傻子,知道在这时绝不可能发生什么,竟然还是有了一种积压的的热流呼之欲出的冲动。
这种难以忽视的冲动让他一遍遍忍不住去抓紧刀柄,去代替抓住自己的阳具或是敛海的胳膊,甚至是敛海的大腿!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抚,敛海吻过他紧抿的唇角,吴洺咸腥的鲜血的味道在唇齿间萦绕着,敛海没由来得想到,这又算不算是一种水乳交融?他还没想完就觉得好笑,一笑起来手上的动作就重了一些。
吴洺闷哼一声,他的手指一瞬间扼住了根部,比敛海反应得要快上许多,快到只有丝丝缕缕白浆溢出来。
无法射精很是痛苦,并不完整的射精却更是痛苦,但最奇妙的却是这种痛苦与快乐可以相伴相生,只要你愿意去品尝,就像是苦中作乐。
吴洺很难言说这样的痛苦与快感交织带来的甜美的折磨又算不算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他头脑就像变成了一锅粥,又乱又黏的粥,什么也没法去想的粥。什么也没法想很糟糕,但又实在很让人轻松。
他忽然理解了萧无辞,理解了对方沉迷于痛苦的快乐——因为这的确远比纯粹为了发泄的几秒钟要更加耐人寻味。
可对他来说,已经不能更久了。
“吴大侠,你怎么样?”敛海有些担忧,又有一些愧疚,他抚摸过吴洺的手指:“吴大侠还受得住么?”
吴洺睁开眼睛,他那双平静的,仿佛可以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敛海:“你真不怕我?”
敛海愣了一瞬,而就这一瞬,吴洺握住了他的手腕。
吴洺握刀的时候,这双手从来不会抖,所以他握住敛海手腕的时候,敛海也绝没有办法能动上一动——猎物和猎手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特别是猎物很强大、很危险的时候。
“吴大侠?”敛海有些许惊慌,谁知道吴洺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他轻声道:“我知道吴大侠忍得难受,可…”
“可你再这样动一下,我会射出来。”吴洺冷冷道,他胸膛起伏,像这里的空气无比稀薄。他眯着眼睛,让自己冷静一些,他吓唬敛海,也不过是争取一点时间,还没有真想做出畜生不如的事:“要等一会。”
“真的要等一会。”
灯火摇曳,映得他向来苍白的脸也有些发红,而敛海的脸也红红的。
吴洺头一次这么近,也这么仔细得去看一个人,一个美丽的人,美丽的地坤。他忽然觉得敛海其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人,而不是一块肉,他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这么觉得。
敛海让他视线看得面上发红,他的身子也跟着发热,他道:“吴大侠在看什么?”
吴洺闭眼道:“在看你的模样。”
敛海有些好奇,好奇在吴洺这样的人心中自己是什么样子道:“我模样如何?”
吴洺看向他,干巴巴道:“好看。”
敛海一愣,他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如此容易被取悦的人,因为他听到吴洺这一句夸奖的一瞬间,温热的水已经兴奋地顺着他的大腿流下去——他不得不去想一件事,难道如何鹰扬所说,他只想征服吴洺,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吴洺?
而喜欢这样一个人,一块硬木头、臭石头、烂疙瘩是不是自寻死路?
他不想去想,现在变成了他急不可耐。
他的手指抚摸到了自己的下身,抚摸到湿滑一片,他虽然还没有过真枪实弹地与人风流快活,却也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雏鸡,他知道怎么做,而他的身体也正好也很热。
“吴大侠抱过地坤么?”敛海没有等吴洺回答,他的手已经到了吴洺身前,拉住了吴洺的手,带着它摸过自己的大腿。
吴洺的声音有一些发抖:“没有。”
“吴大侠既然抱了我,以后也不许抱其他的地坤。”敛海笑道,他的领着吴洺微凉的手指刺进身体里头,这满是刀茧的手硬又硬又粗糙,却又带来无比强烈的摩擦,让敏感的内里忍不住咬紧。
“好。”吴洺应了一声。
敛海低头衔住那枚银环,轻轻拉了拉,又笑起来:“吴大侠要记得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吴洺不说话,他的手指停顿下来,因为敛海突然软下了腰,他另一只手实在有些笨拙地搂住敛海,他显然答应了下来,答应了敛海的“霸王条款”。
毕竟在这个世道上,哪里去找一个天乾会如此听一个地坤的话,又如此任他施为?
难怪吴洺和萧无辞能成为朋友。
敛海实在忍不住想笑,所以他黑袍下藕白的胳膊环着吴洺的脖子,在他耳边笑道:“吴大侠方才都碰到了,还不进来?”
吴洺不动,他道:“我一个粗人,不懂这些。”
敛海有些好笑,他刚待再去添一把火,吴洺又道:“我没轻没重,你来不容易受伤。”
“吴大侠…”敛海未曾想到他如此慎重,不由心中又起了涟漪,他似乎真的要为这个人着迷了才是。
他缓缓分开了双腿,他的腿很白,因为常年裹在衣袍里头,显得更白,白得像一块玉,一块仿佛会发光的玉。
而现在这块玉被晶莹得水弄得很湿,很滑,哪怕吴洺想要握住它,也几乎握不住。
敛海两根又细又长的手指撑开了柔软的穴口,他心里打鼓,打鼓能不能把吴洺这一根大得和身型全然不相配的东西吃进去,他才含住一个头,都要害怕会不会被撑裂开,撑坏了。
这样的恐惧让他没有办法心一横就坐下去,吃下去,他只能撑着吴洺的小腹想要稳住身体。
吴洺闷哼了一声,膀胱像是快要裂开的感受绝不会好受,他当然也想要抓着敛海的腰把他钉在那根东西上,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重新握住了刀柄,如果他不握着刀柄,那敛海这双雪白的腿第二天就得布满青紫的痕迹,他喘息道:“…不要勉强。”
敛海的脸更红,他实在觉得有些丢脸,如果是姬晌欢那个狗东西在这里,说不定会在心里怎么嘲笑他,嘲笑他是一个叶公好龙,又或者外强中干之人。
他又想到吴洺一直在等着他,也不知道有多难受?他总不能都豁出去做了这样的事了,还让吴洺感到更痛苦、更难受。
许是这样想着,敛海心下一横,憋了一口气,手上就松了力气。
吴洺搂住了他,没有让他人直接倒下去,晕过去。
敛海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灵魂,他几乎觉得自己刚才仿佛死了,被捅死了一次才是,他颤声道:“刀子捅进来,只怕都没有这么恐怖。”
“很疼?”吴洺皱眉。
“没有,只是很…刺激。”敛海终于又笑起来,既然没有受伤,他就已经获得了巨大的自信,自信他能够很完美地做到接下来的事。他试着慢慢地抬起身又慢慢地坐下去,而他的身体仿佛也在回应他的话,粘稠的水已经从紧紧咬住那物的缝隙被挤出来,把吴洺的腰胯也染得湿漉漉的。
吴洺不说话,他仍然搂着敛海,搂着敛海柔软的腰,他是不想再说话,还是不能再说话?
敛海吻吴洺的鼻梁、唇角,他自己拿捏了节奏快活轻松,更有两分闲心调笑:“吴大侠怎么不说话?”
吴洺皱眉:“你…”
敛海道:“我怎么?”
吴洺沉默,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话对于他来说简直比让他去死还要难说,难开口,但如果不说,这种温吞的快感只会又让他的小腹深处抽痛不已:“快些…”
敛海眨了眨眼,他深吸了一口气,不住摇头:“我可没力气了,吴大侠想快些,自己动一动吧。”
火光明灭,这个并不大的洞穴已经充满了属于敛海的玉兰花香,让人根本不会想到这曾经竟然被伪装成一个茅坑,好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恶臭。
吴洺慢慢地便捉了敛海的腰身,他还有一些犹豫,犹豫该不该做些什么,敛海也许不了解他,不了解吴洺这个刀客,他自己却一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敛海却一点也不慌张,他不仅不慌张还连一动都不动,就像是要把这件顶累人的事完完全全推给吴洺,任吴洺施为。甚至他纤细的手软软地勾着吴洺脖颈,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儿着吴洺的头发!
吴洺叹了一口气。
那个实在很是硕大很是鼓胀的阳具变着角度顶弄了两下,看起来实在很不着调,弄得敛海甚至有些想笑,不过他很快就一点也笑不出来——它蓦得撞在了最深处最幽密的细缝上头。
一瞬间酥爽酸麻之意奔流般蔓延至全身,几乎仿佛像是一条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神经上,激烈得让他差点无法呼吸,更没能叫出声来。
敛海呜咽一声,虚环着吴洺的手指猛地抓紧,脚尖都蜷缩起来,颤抖得停不下来,他已经开始后悔,更开始害怕,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吴洺按着他的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让敛海逃走?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逃走,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已经想好的事,已经做好的决定。
他一生如刀,刀出无悔。
敛海在招惹他之前,会不会还会后悔没有真的做好准备?
内里黏腻的汁水更是大股而下,淋得那硬物水津津一片,敛海喘息着有些迷蒙地看向吴洺,他让吴洺按着已经什么也没法说,只能轻声道:“进来。”
“当真可以?”吴洺挑了挑眉毛。他的确是一个很榆木疙瘩,原来对这一切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人的人,但是他也确确实实不是一个蠢蛋,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
他知道敛海指的什么——是最隐秘最柔软的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这地方随随便便碰不得,碰了便有可能让他们怀上孩子,这比天塌下来还要恐怖,可不像是帮一个忙就该给出去的东西。
吴洺并不想给敛海添什么麻烦,对方帮到这一步,付出了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敛海掀起眼帘看了吴洺一眼。
他自然明白吴洺的心思,更知道吴洺很是赤诚很不想欠他人情,可他就是要吴洺欠他人情,不然岂不是这件事结束了,他就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人了?他轻叹了口气去细细吻过吴洺的眉毛,低声道:“可以,我从不骗人。”
吴洺似乎有些愣神,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敛海竟然会如此“大方”。如果他不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脾气有多臭,模样有多病态,他都要自恋得以为敛海是能看上他了!
但他知道这绝不是他应该去想,也应该去做的白日梦,他最瞧不起这样的事,他对自己荒谬的想法冷笑一声:“你为我做这么多,难不成是喜欢我?”
敛海望着他,忽然在他唇瓣上轻轻咬了一下才笑道:“喜欢你有什么不好?”
他如此坦荡,没有半分犹豫,就像是他当真这么觉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倒映出吴洺的模样,只怕这个人一辈子都没有如此震惊过。
吴洺不可思议:“你…喜欢我?”
敛海咯咯笑起来道:“萧无辞能喜欢上我那个臭脾气的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上他臭脾气的朋友?”
吴洺低下头道:“我很…惊讶。”
“难不成你不高兴?”敛海幽幽道:“也对,吴大侠肯定不会喜欢上一个麻烦的已经成了家还守了寡的人。”
吴洺摇头:“我没有不高兴。”
敛海笑道:“既然如此,笑一笑吧,你可还没对我笑过呢?”
吴洺皱眉,他捉住了敛海想要摘下他斗笠的那一只手,低声道:“别看。”
敛海道:“为何?”
吴洺闷闷道:“我笑起来不好看。”
“你哪里不好看?”敛海不依不饶,他反握了吴洺的手指,舌尖从上头舔过去:“我偏要觉得你好看。”
吴洺无奈,更拿他这样的撒泼打滚毫无办法,只能任他揭了斗笠,任他仔仔细细看自己的模样——他绝没有萧无辞模样俊秀,又久病缠身,他实在想不明白敛海会觉得他好看在什么地方。
敛海有些讶然道:“我还当真没有想到。吴大侠笑起来竟然这么温柔。”
他不禁去想是不是内心温柔的人,无论再冷再硬,也还是会有温柔的一面?他竟然有些忍不住去吻吴洺。
“嗯。”吴洺缓缓应了声,他这时也难能主动去回应敛海的吻,就好似愿意放下芥蒂,相信了敛海,相信敛海是的确愿意做一个菩萨,一个大善人的。
敛海本还想继续留在在温柔乡里,继续缠绵悱恻,可惜他忘了这时候可还是箭在弦上的时候,他一口咬在吴洺肩膀上头,才没有让自己在那东西冲进来的时候尖叫出声。
火热的汁水便好似开了闸一般全淋下来,一股一股源源不断被抽出的阳具带出来又送回去一些,几乎要在他的膝窝蓄成一个水洼。
敛海这时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一些荤话,他听的时候觉得好不羞人,现在却忍不住想拿来调情:“长得漂亮的地坤,是不是的确水特别多?”
吴洺整张脸泛起红来,他是绝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绝不能回应这样的话的。如果要让他这么说,那不如直接一刀把他捅死,他只能避重就轻:“你…的确很漂亮。”
“所以吴大侠以后可千万不能把我给忘了!”敛海拿脚背一勾他腰身,柔软的小腿蹭过绷紧的每一寸肌肉,才又蛊惑般开口道:“做你想做的,我不会怪你。”
“好…”吴洺轻笑了一声,他握住了敛海的又细又白的脚踝,将这一双玉白的大腿整个折上去,再把她们狠狠按到敛海面庞旁边。
敛海低呼一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体真有这么软,更没想过会被以如此让人害臊的姿势压在身下,还丝毫不觉得难受。而这姿势使得身体里满溢汁水更加难以控制,淋得身下到处都是,抽插间发出情色的声响,听得人耳朵脖子都得发红。
这一通变化,敛海好容易适应被顶弄到最深处,最不堪扰的地方带来的剧烈的快感,想要再说些什么逗吴洺脸红,那物却猛不丁狠狠碾过他里头芯子,叫他整个人惊叫出声,那被进入时已出过一次的阳具竟然未经抚慰又直接喷吐出一口白沫,他胡乱伸手去揽吴洺的脖颈,急喘道:“等,别碰那里…我受不住。”
过于激烈的快感终于把他脑子也逼得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法去想,只能感觉整个下身都伴随着那隐秘的腔道酥麻成一片,里头嫩肉被磨得一片通红,火辣辣得又疼又爽,又想要更多,他整个人都被顶弄得像风中的枯叶般扑索索抖个不停,只哭喊道:“慢,慢些…够了,我又…又要…”
吴洺没有理会敛海,反而更用力,更凶狠了一些。他从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甚至还有些希望敛海会因此生气,不再对他这样的一个人有任何好感。
敛海被他顶着要害不偏不倚地来回厮磨,那双精明又乌黑的眼睛都翻起白来,浊白的精水落得腰腹上全都是,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不知轻重地把吴洺的后背抓得乱七八糟,他如果看到了,只怕也会羞到不愿意见人。
登上顶峰的穴道不住收缩绞紧,更食髓知味地箍着那给自己带来无上快意的东西。
吴洺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快了,可是他实在已经忍得很久,他想要抽出去,但他并没有能这样做。
敛海缠着他,道:“射进来。”
吴洺皱眉:“可…”
敛海喘息不止,颤声道:“吴大侠听我的话,不然我救不了你的。”
吴洺不回应,他搂着敛海,苦笑道:“抱歉…”
敛海仅仅抓着他的肩膀,他无法言说这与所有寻常人都不同的热烫的白液冲刷进身体时究竟是什么感受,但这实在很刺激,刺激得他差点昏过去。
吴洺不做声地抽了出去,比敛海想得更快,仿佛没有任何留恋,难道他真会不喜欢这样的温柔乡?
敛海忍不住抬头看他,看他皱着眉拿手指拦了,没叫涌出的淡黄色水液溅到敛海的身上,弄脏敛海一点。
烛火摇曳,映在水光上,竟别有一分暧昧。
敛海听着回荡的滴水声,更觉得这是一种缘分,一种牵引着他与吴洺的缘分:“我忽然觉得姬晌欢说得很对,这没什么不好的。”
吴洺不说话,他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默不作声地把敛海裹在了里头,但是他的耳尖已经很红,实在是他今天已经做了他这一辈子都绝对没有想过也绝对没有打算做的事。
敛海笑盈盈地盯着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蒙着一层云一般雾一般的水意,哪怕他什么也不说,看起来也含情脉脉。事实上,真的很难让人想到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人会被这样一个美丽的人喜欢,更难让人想到这个人喜欢的还是一个武人,一个呆子。
吴洺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样敛海,变得束手束脚,局促不安,他仿佛变了许多,会害怕,会担忧,会恐惧会有什么事让敛海不高兴了。
人人都说吴洺的刀是最无畏的刀,是最锋利的刀,是最无情的刀,他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他不是一个人更是一把刀。可现在,眼中只有刀的人心中却有了一个人,这颗心从来没有人走进去过,而一旦有人走进去,他就也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凡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敛海不知道这样的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后悔,不会后悔曾经错过了一个和这样一个绝世刀客在一起的机会。
他一直相信想要的东西是需要争取的,是需要勇气的,而他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烛火摇曳,石壁上投上了两个影子,两个影子考得很近,像是依偎着的情人。
洞中很安静,敛海看着微光很映在吴洺苍白的脸上,他握住了吴洺的手,笑道:“我现在觉得何鹰扬有句话倒也没错。”
吴洺不说话,他只是温和地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敛海。
敛海道:“这儿虽然窄了点,黑了点,无趣了点,可是和心上人一直待在这儿,也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可惜你想留在这里的人不是你。”吴洺摇了摇头,他看起来竟然有一些怅然。。
敛海眨眨眼睛:“你真想留下来?”
吴洺默然半晌,淡淡道:“我留在哪里都无所谓。”
敛海忽然靠近他,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一字字道:“那你以后就留在醉兰山庄,留在我的身边。”
吴洺忍不住道:“你不怕落人口舌?”
“我若是怕这些,还会与你在这颠鸾倒凤?”敛海大笑道:“况且再怎么说,我也是能上头那一位最放心的人。”
他这么说着,已经站了起来,绕着这个废墟一般的洞走了一圈:“比起担心这个,吴大侠不如担心一下真的离不开这里该怎么办?”
人没有翅膀,更不是鸟儿,轻功就是再超然卓绝的人也不可能凭空飞个几丈高,从上头那个大洞飞出去。
吴洺看着他:“何鹰扬去了哪里?”
敛海苦笑:“我刚刚担心你,都快担心地要疯掉,死掉了,怎么还会关心那个小子从哪里遁地遁了出去?我原来到不知道他原来是属老鼠的。”
吴洺道:“那就是有地方可以离开。”
吴洺瞧着灯花闪烁,已霍然转身,注视着地上刚刚还在他肚子里折磨他的黄色的水,这些水正缓缓流淌着。
敛海喊住他:“吴大侠且慢,我还忘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人已经绕到了吴洺的面前。他二人之间如此近,他根本不用动,手就已经可以摸到那根东西。
他这一下也许是真的很快,也许是吴洺真的学不会对他设防,所以根本没有躲闪。现在他实打实地隔着裤子直接握住了吴洺的阳具。
吴洺瞪着他,就像是被他这么直白吓着,一动也不动。
敛海慢条斯理地拿出了那个笼子,笑道:“吴大侠可不能忘了这个,还是说吴大侠打算从今天起日日夜夜与我笙歌不停?”
吴洺的脸红得像一个刚熟的苹果,他最好的朋友萧无辞都不会想到这个冰块一样的脸有一天竟然能羞得通红。
敛海道:“一个月对吴大侠来说好像太久了一些,不如这一次先从七天开始?”
吴洺沉默,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垂首道:“一个月并不久。”
“我原来还没有发现,吴大侠竟然是一个这么爱面子的人。”敛海叹道,不过他不仅不讨厌吴洺爱面子,他现在更希望他爱面子:“那么这一个月我拭目以待。”
他轻轻扶着那根东西,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仍很难想象这么大的东西能长在这么一个筷子一样瘦的人身上。而只是这么看了一会儿,这根刚软下去的东西竟然就又立了起来。
吴洺皱眉道:“我…”
敛海道:“幸好这里没人瞧见这一切,瞧见吴大侠竟然是这么一个…”
吴洺不说话。
如果萧无辞在这里,他一定会笑死的,谁让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朋友如此吃瘪,吃瘪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敛海忽然道:“我又有一个好法子,能让吴大侠不射出来的同时,疏解一些。”
吴洺盯着敛海的脸,他现在很难不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好法子,他总不能一直把这么一个家伙想得太单纯,太简单。
敛海道:“吴大侠放松,我可不会害你。”
他葱白的指腹顶在那膨胀的巨物的顶端,轻轻地打着圈,他已经在有趣地想着,待会儿吴洺会不会向他求饶,他太想驯服这个刀客了!
吴洺低声道:“等一下…”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牙齿已经打起颤来。他咬住了牙,如果他没有咬住,他只怕会低吟出声,那远比杀了他要更痛苦。
敛海柔软的两根手指圈着那道浅壑,他看起来对青筋紧绕的柱身没有一点兴趣,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他的手心顶着湿滑的顶端,又快又重地打起转来。
他好像从那根银针穿过吴洺乳头那一刻起,就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明白了对吴洺这样的身体来说轻微的疼痛是不可或缺的。
吴洺的手指抓着他的肩头,把披在他身上那件外袍揉得像一团废纸,甚至快要揉碎了。
这的确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一件事,无论是燥热的烧灼还是憋胀的疼痛在这样的折磨面前都微不足道,因为这种折磨不仅能让人全身紧绷,更是头皮发麻。
吴洺粗喘着气,他几乎快要喘不上来气。他的腰使不上力气,小腹却绷得很紧,它明明已经排空,却跟着那根东西,从顶端开始,又酸又涨又痒又痛!吴洺只觉得就算是憋尿憋得最难受的时候,都没有现在难受。
他不能不后悔没有拒绝敛海,就像干脆地拒绝其他人一样。
滴滴答答的透明的,湿滑的水顺着敛海的手臂滑落,他的心跳得也很快,和手中的东西鼓起的血管的跳突一样快,他感到兴奋,感到口干舌燥。
因为吴洺这样一个木头人是他的人,现在更是被他完全掌控:“要不要让你的主人停下来?”
吴洺看了他一眼,他的脑袋已经空白一片,根本没有听到敛海这张嘴具体说了什么,嘶声道:“停下来…”
敛海自然懂吴洺的痛苦,他明知这么做是为了让吴洺求饶,现在明明没有听到求饶,却偏偏真的停了下来。
吴洺艰难地吞咽唾液,颤声道:“多谢…”
敛海停下来的手,在顶端轻轻弹了一下。
吴洺没有出声,他甚至没有继续喘气。
敛海握着这根硕大的阳具,任它微微弹跳着射出透明的汁水,他其实也没有想到吴洺竟然真的如此不禁逗弄,这也许也是一种意外之喜?
他吻过吴洺的耳朵,忽然开始期待之后的每一天:“等回了醉兰山庄,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吴大侠。”
吴洺靠在洞壁上头,灯火摇曳,那压在眉迹的帽檐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一点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他一句话不说,也不回答。
敛海有些心虚,他靠得更近了些,搂住了吴洺的腰:“吴大侠生气了么?”
吴洺抬起头来,他不仅没生气,甚至还笑了起来,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一辈子没怕过什么。”
敛海眨了眨眼,道:“那吴大侠现在怕什么了?”
“怕了你。”吴洺一把将敛海这个才真真正正该叫人害怕的家伙抱起来,抗在肩膀上。
敛海扒着吴洺的后背,被他肩头的骨头硌得肚子疼,一时哭笑不得。他脚不沾地,脸贴着吴洺的后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看不见吴洺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只能大叫道:“吴大侠要做什么?”
吴洺再不和他说一句话,他的刀握在了手中。刀风熄灭了灯光,四下里变得很暗,头顶照到地下的光也很暗,变得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人在黑暗的地方就免不得容易变得束手束脚,安安静静的大气都不敢喘。而整个地洞,现在都仿佛死了一样安静,一片死寂。
可敛海分明听到了声音,隐隐约约的水滴落在池子里的声音,清脆得如同珠落玉盘!
哪里来的水,又是从哪里滴到了什么地方?敛海忽然想起了一条淡黄的小河,吴洺留下来的小河,而现在他们也正脚踩在淡黄的小河流淌消失的位置。
敛海问:“吴大侠觉得这是一条地道?”
吴洺道:“没有别的可能。”
敛海又问:“可我们又不知道地道入口具体在什么地方,更学不会耗子打洞,又要怎么进去?”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巨响,像是石头被生生崩碎的声音。敛海沉默着,沉默着抬头望着头顶的大洞,他忽然明白,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光明正大地找一扇门,找一个入口,再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因为他们没有门,没有入口,就自己开一个。
敛海紧紧抱住了吴洺,比他刚刚鱼水之欢的时候抱的还要紧,如果他不抱紧一些,可能就会扭了剩下一只脚。
好在只听见扑通一声巨响,冰凉的水就已经没过了头顶。这水在地底,上下既不透风也不来人,所以很干净,很清澈,清澈到他能够看到吴洺的发丝在水中摇晃,然后看到一串又一串的气泡。
他盯着气泡,又盯着吴洺。
吴洺皱眉捂着口鼻,他显然没有想到这片水这么深,深得完全踩不到底。
敛海这才意识到,不是每一个人都该会水,一个人不会游泳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敛海几乎立刻抓住了吴洺的手腕,他亲吻吴洺,冰凉的水与温热的空气在唇齿间交换。
吴洺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他,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倒映出敛海的模样,这个美丽的人在水里像一只传说中才会存在的美丽的鲛人,他从前觉不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这样让人难忘的人。
敛海吻过吴洺的唇,舔过他锋利的犬齿,如果不是现在,他一定不会亏待自己,要好好享受一番这种亲密的宛如抵死一般的纠缠。可惜他现在显然不能用欣赏的一颗心来面对这样的时候,这水深得看不到底,再往下坠,就算憋死在了水里都别想游回去。
敛海当然不会憋死自己,就像一条要越出龙门的黑鱼,卯足了劲儿往上一蹬,脑袋就出了水面。然后,他就呆呆地浮在那里。
这里竟然是一间镶满了夜明珠的屋子,那夜明珠被被顶上破洞里的透进来微弱的光照亮,便互相照亮,整个屋子已经亮如白昼。
而谢天谢地,他们正好落在了一朵莲花一样的水池里头——如果这儿没有水池,他们恐怕已经被拍成两张肉饼。
敛海爬出池子,紧接着捉住了吴洺的手腕,他不能不庆幸,还好吴洺很瘦,瘦得跟一根筷子一根竹签,不用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能拽出水面。
吴洺趴在水边,咳嗽不住,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一样。他不仅呛了水,还喝了不少水。
也许他下一次就能学会先找一扇门,而萧无辞家的窗户也能幸免于难。敛海想着,竟有点想笑,他也忍不住笑起来:“吴大侠下次可不要这般莽撞了,虽然世界上恐怕都没有什么人能奈何得了吴大侠,但是这样一池水也许并不少见。”
吴洺不说话,他叹了口气,湿淋淋的长发搭在他消瘦的面颊上,让他看起来很疲惫也很憔悴。他当然不希望敛海看到他如此狼狈又如此丢人的模样,可他的斗笠已经替他的莽撞付出了代价。
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己游泳去池子中心,再把那个在那里嘲讽一样小船一般悠悠晃着的斗笠捡回来,再扣在脑袋上。
敛海有些担心他苍白的脸色,谁会不担心一个久病的,半截身子都要埋进土里了的人,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吴洺的大夫,他担忧道:“吴大侠你怎么样了?”
吴洺轻声道:“你靠近些。”
敛海疑惑,他搞不明白,却还是蹲下来。
吴洺忽然搂住了他的腰,他差点又要载进水里头!可他当然没有载进水里,而是载进了吴洺的怀里。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切,更没有想过吴洺会主动吻他,主动做这样的事,他的脑袋在这一瞬间都空白一片。
吴洺咬住敛海的下唇,他仿佛因为刚刚水中的吻太过轻飘,太过蜻蜓点水,现在要在敛海的身上全讨回来一般,按着敛海的后脑,不让这古灵精怪的家伙有机会溜走,有机会逃开。
敛海捉住吴洺胸口的衣服,把它们揪得一团糟。他简直没有想过吴洺这样一个木头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比一道雷现在就劈了他还不可思议,他甚至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夜明珠里倒映出他的模样,他听见吴洺的心跳得很快,他自己也跳得很快。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脸也能这么红,这么像个毛头小子。
“吴大侠…”
吴洺松了手,他鸟儿一般跃上池边,水珠落了一地,图案乱成一团,和他现在的心情差不太多。
敛海眯着眼睛,他细白的手指握着乌黑头巾,吃吃道:“我倒是以为吴大侠要做一辈子木头疙瘩,铁皮桶子。”
吴洺想按住帽檐,才想起他已经没有了帽子,所以他只能捉住刀柄,把它捏得咯吱响,他皱眉:“你不喜欢这样?”
敛海笑起来:“我就喜欢这样,我不仅喜欢这样,以后还希望吴大侠能经常做一些出乎我意料的事,对我做一些过分的事,这太有意思了。”
吴洺叹气:“这既然是过分的事,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
敛海眨了眨眼。
吴洺道:“你今日没有介意,也许哪一天就会介意,会生气,我不想如此。”
“那不如这样。”敛海又笑了,他亮晶晶的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就取下吴洺的松松垮垮的发簪,把它别在自己的发髻上头:“只要我带着你的发簪,我就不会介意,更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而生你的气?”
吴洺不说话,他别开了头,耳根都已经泛红。
敛海也转过头,不过他正在又一次仔仔细细看着这间屋子,这间简直可以称得上诡异的屋子:“天呀,打死我也想不出来,醉兰山庄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为什么要在山里面挖一个洞,洞底下有一个洞,洞的底下竟然还有一个洞?而且那恶臭的气味又是从何而来,在这个地下越来越深洞里反而彻彻底底一点也闻不见了?
这完全不像何鹰扬能做的事,敛海不认为任何一个人会做这样的事,除非他们是疯子。
吴洺正在屋子里慢慢踱步,也很惊奇会有这么一个地方,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用的?又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地方?
他不是他那个头脑灵活的朋友。一辈子恐怕也想不出来。
敛海问:“吴大侠你看出什么了么?”
吴洺摇头。
敛海苦笑:“也是,这地方修得都像是有鬼一样,能看得明白才奇了怪。”
吴洺道:“但这面墙很薄。”
他的食指微微弯曲,轻轻叩在夜明珠的缝隙,隐约能够听到空灵的脆响,就仿佛这后面还有一个洞。
敛海注视着墙壁:“也许我们该想办法打开它看一看?”
吴洺握住了刀,但刀没有出鞘,敛海按住了他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吴大侠这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吴洺道:“那你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