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莉娅没有否认。
“你们这些贵族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加百列哼笑,“这活儿正和我意,我接下了。不过要是阿阵知道你对他身边的人出手的话,你确定他还会愿意回去吗?”
“他不会知道的,”维克托莉娅冷淡道,“盯上马丁尼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加百列骂出声,“意思就是坏人我做,好处你享就是了?维克托莉娅你他妈还是人吗,良心不会痛吗?”
“我问心无愧。所有人都知道,我会珍爱阿阵身边的所有人事物,就像我珍爱阿阵一般,我将永远将阿阵放在第一位,代表已逝父母的意志。”
平淡无波的嗓音缓缓道出,却让加百列如缀冰窖,遍体生寒。
“操。”
加百列头皮发麻,他暗骂一句,一脸晦气地皱起眉,“不要理所当然,你会遭到报应的。”
“这就不用您操心。”
“安德烈同意你这么做吗?”
“他不必知道。”维克托莉娅淡淡道,“有劳,报酬之后派人来老地方取便好,再会。”
话音落下,电话里瞬间传出一阵忙音。
“疯子。”科索沃夫家族是最为忠诚的家族,而维克托莉娅则是将这个优点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有些疯魔。
加百列站在原地,紧拧的眉头迟迟不能展开,良久,他把手机扔给手下。重新恢复到沉默寡言冷硬威严的样子,说:“回去,准备干活。”
黑色轿车远离狭窄街巷,在公路疾驰,窗外绿化带飞速倒退,令人眼花缭乱。
车内流淌着静美的音乐,琴酒靠在后座打瞌睡。
他一夜没睡,中途几次快要睡着,又被松田阵平弄醒,刚才行动间没什么感觉,但是一坐下,一静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又困又累。阿朗察觉到小少爷今早兴致一直不高,也从他的脸色中察出他的疲倦,便将汽车开得稳稳当当。
现在快要入夏,但清晨温度还是有些凉,阿朗打开空调,暖熏熏的热风不住往琴酒脸上扑,让他感到昏昏欲睡。眼皮终于扛不住酸沉的颓意渐渐合上,琴酒仰在靠背,随着车身轻轻摇动,逐渐靠在车窗。
春夏之交初生的太阳总有一种蓬勃的温柔,软软铺在青年一侧,银发在暖融的金光下倾向糜烂的金。青年睡着时,身上并没有那样多的侵略感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只仿若是一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玉器。
只是看一眼,就能从中感到令人心安的平静。
可是阿朗却清楚,这一切只是假象,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人便会化作最矫健凶狠的恶兽,衔咬来人的血肉,直至对方气息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