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哑低沉的嗓音随胸膛上传来的颤动响起,“不过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对吧,我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
松田阵平收紧手臂,似乎要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他不在乎吗?在乎的。任谁突然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因为一个人的贪婪而成为了中间无辜的牺牲品,而自己还为这个人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被他耍的团团转,都不会冷静。
但是他又不能否认,组织真真影响到了他的思考方式。在听到这件事之后,侵占他心头的不是强烈的悲恸和憎恨,而是冷静的分析和判断。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松田阵平心里才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他应该是恨的,恨那场车祸夺取了自己的父母,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恨组织的贪婪和残忍,甚至有些恨科索沃夫和宫野夫妻。要不是宫野夫妻让组织注意到了科索沃夫,要不是科索沃夫让组织对其有所图谋
但是紧接着他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终于也陷入了受害者有罪论的误区。
在一场灾难中,更加幸运的一方总是更容易成为火力集中的对象,而罪魁祸首则总是容易在受害者之间的矛盾中逐渐独善其身。
他最应该恨的,有也仅有组织而已。
而在他平复好一切后,他对琴酒产生了另一种同病相怜的归属感,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琴酒给自己了多大的信任和坦诚。
他突然空前强烈地想要拥抱他。
于是他熄灭烟,果断下楼给了琴酒一个拥抱。
这次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被果断推开,松田阵平感受到怀里的人似乎僵硬了片刻,但紧接着回过神了,也回以拥抱。
一切杂乱的思绪都清空了,这一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手底顺滑的长发微动,松田阵平感受到脖颈上有一阵热气呼出。
幼驯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纯粹的疑惑:“你不是说要戒烟吗?”
松田阵平动作一僵,郁闷道:“都说了让你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好好的气氛都给搞得奇怪起来。
琴酒从善如流地“哦”了一声,听到这人闷声闷气地说:“一步步来嘛,我已经在努力了。”
依赖成瘾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