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先等一下。”老太太说,她关掉桌面上的小台灯,放下针线,拄着拐杖慢吞吞地去到厨房。
不一会儿,她提着一个竹篮出来。
“给,早上多做了些青椒饼和小蛋糕,带回去跟朋友们一起分享吧。”
琴酒也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好,他们会喜欢的,先替他们谢谢你了。”
“不客气。”老太太说。
她又看了看琴酒,以及他肩膀上的小黑猫,“小黑,你这个小家伙又要跟着一起走啊?”
小黑点点头:“喵——”
老太太笑着逗它:“你这个小家伙,黑泽他们收你吗,你就跟人家走。”
小黑歪着头看了看银发青年,身体力行地在他脸上蹭了蹭,又软乎乎地“喵”了一声。
表示:收的。
琴酒笑了笑,“我可没说要带你走。”
松田阵平也故意逗它:“对啊,我们可没说要带你走吧,你要是赖着我们的话,小心待会儿出去真的把你扔到垃圾桶里!”
小黑凶狠地对他喵了一声,往下一跳,钻进琴酒口袋里,捂着耳朵缩起来,表示:不听不听,耳朵不好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它这样的无赖让在场的几人都忍俊不禁。
怕真把它逗毛了,他们也不再逗小黑。
老太太没有在说什么挽留的话,甚至有些嫌弃地跟他们拜拜手,往外赶人:“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快走快让我清净一会儿,在这里一天天的,吵得我眼睛疼。”
她半点不舍也没有,甚至懒得出门送客,只是让他们走的时候带上门。
“外面冷得很,你们年轻人是不怕冷,但这门忽闪忽闪的,冷风呼呼往里灌,别给我屋子里弄得冰凉。”
“那我们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看什么看,别来了,忙你们的,别来折腾我这老太婆,吵得很。”她说,摆摆手,“走吧走吧。”
“好吧,那再见了。”
“再见。”
她坐在灯下,低着头又开始绣自己的太阳花,没有抬头。
木门安静地关上,隔绝了昏暗的灯光。
外面阳光清透。
几人上了车,留下几分尾气,逐渐走出这古旧的旧街。
琴酒通过后视镜往后看,后视镜里的木头小楼被这冬日暖阳镀了一层金色,随着距离逐渐拉长,又好像在逐渐褪色,像是一片逐渐风干的落叶,失去最为本真的色彩。转眼间,变成了记忆相册中平常如水的一站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