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慕甚是骄傲地说道:“那是当然!”
她的所有神态丝毫不加掩饰,一一落入了蒯通的眼里。骄矜自傲之人,最是容易煽动。
须臾,他话锋一转,故作忧虑地说道:“可是,如今将军的处境却很是危险啊。”
“啊?”胡慕立即紧张地问道:“为什么?哪里危险啊?”
“唉,”蒯通轻叹着摇了摇头,问道:“夫人可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
胡慕装作半懂不懂的样子问道:“我好像是听过的,可是这和我夫君的安危又有什么关系?”
蒯通接着说道:“夫人若是不能理解,我可以换一个说法。”
他思忖片刻后,继续说道:“夫人是将军明媒正娶的正妻,倘若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回来后竟带回来一个女子要纳为妾室,夫人迫于无奈同意了。但是,夫人虽是正房妻子,那女子地位不及夫人,但其家世,容貌,才行,以及得到的宠爱都超过夫人。不仅如此,就连外人都在说,这女子样样都强过夫人,哪怕是作为正室,也都丝毫不勉强。有这样一个人威胁到夫人的地位,敢问夫人会如何对待这名女子呢?”
胡慕一拍桌子,气愤说道:“那我肯定容不下她!”
“正是如此啊!”
蒯通紧接着说道:“如今,将军和当今陛下,便也是如此的关系。”
胡慕些微夸张地皱起了眉问道:“是吗?这又怎么说?”
蒯通解释道:“夫人你看,将军如今立下的战功,已是不赏之功了。自古以来,没有哪位帝王能够容忍自己的手下功高盖主的。即便将军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也难保陛下不会因此而忌惮将军啊。楚国未灭,将军尚能为陛下所重用,楚国若是被灭,陛下怕是也再容不得将军了。”
“原来如此啊”胡慕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我夫君当如何是好?”
“这”说及此处,蒯通稍微有些迟疑,片刻后,他对胡慕说道:“这件事情,如今我并不好说。夫人若是能够理解我方才所说的意思,过几日,可帮我一同劝说将军。”
胡慕隐隐眯了眯眼,他之前说了那么长长一串,到最后最关键的话倒是不说了。
她又追问道:“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但是你要告诉我,我应当劝夫君做什么呀?”
然而,蒯通却在这件事上坚定地绕圈子,他仍旧说道:“这我得看将军的态度,这段时间,还请夫人将我方才所言说与将军听。若是将军明白我的意思,我才好将我的想法告知夫人。”
胡慕明白了,蒯通这回只是在试探她的态度。真正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直接告诉她的。
随后,她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话转告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