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宇听任思涵说了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结合江烬下午异常的表现,再看齐悦此时的表情,他看出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见江烬迟迟不过来,也不吭声,他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什么。你来的正好,我们刚要出去买吃的,你要吃点啥,我们一块带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过去把埋头嗦泡面的宋飞拽起来,主动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呵呵,你们聊、你们聊。”
人一走,门关上。
包间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齐悦安静的呼吸,还有不时从江烬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声。
他开着电脑,桌面上却一片空白。
控制器旁的黑色烟灰缸里,抽过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
齐悦有点难过。
“你来做什么。”
沉寂良久,江烬终于开口。
他声音带着沙哑,紧绷的声线也不似平时散漫。
齐悦看着他冷肃的侧影,鼓起勇气走过去,拉开他身边的沙发椅,坐下,更近地端详他的脸色,“你还好吗?”
江烬面对着电脑,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冷得像冰,“有什么不好。”
他冰凉的声音像一根针,扎进齐悦心里。
细密的疼痛出现。
“江烬,白天我在学校听喻露她们说了,你和你爸爸”
她话未说完,江烬却像被人触碰了逆鳞,猛地打断了她。
“听说什么了?”他回过头来,一惯多情的狐狸眼没了温存,昏暗里,他眼色阴沉的像吃人的怪物,“你不会随便听了点小道消息就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和我家里的状况了吧?呵。”
他一声冷笑,几乎击穿了齐悦的心理防线。
先前鼓起的勇气像破堤的水一样,很快就泄得一干二净。
她想起身离开,却莫名有股力量让她无法动弹。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从现在的江烬眼睛里看到一种深重的伤感。
那天他们在松山疗养院的山顶上看日出,那个被朝阳笼罩的江烬好像正慢慢被现在这个蜷缩在阴影里的江烬所取代。
齐悦没办法就这样离开。
“是,我可能还不够了解你。那你能不能,让我稍微再多知道你一点呢?”她想了很久,久到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就已经在想了。
她明明知道江烬的内心远不如他外表看上去的这样松弛,她却始终没有再靠近他一点。
每次,每次。
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江烬在不厌其烦地倾听她的烦恼,解决她的难题。
她为他做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