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在掌中。
男生垂眸看了眼柜台上乱七八糟堆积在牛皮纸上的药材,像是被小松鼠胡乱叼回来囤积过冬的松果一样。
他将牛皮纸对折,连着药材一起扔掉,凝眸问柜台前的中年男人:“咳嗽可有浓痰?”
男人连连摇头:“没,俺就是干咳。”
“可有气喘?”
“半夜咳醒会。”
南星趴在柜台边停着,忍不住频频打量面前的人。
好奇,窥探。
那人墨色的长发层次分明,额前细碎刘海蓬松,多余发丝挽至耳后,温和地不似人间客,倒像画中仙。
竟然是个长发的男生。
仔细看去,男生颀长身形,千篇一律的白大褂在他身上也被穿得温润有形,抓药时手指修长,指骨分明。
明是暗室,却恍若有光跳跃到他的手上。
屋内的一豆灯光在他的侧脸镀了层朦胧光影,他眼皮很薄,眼尾敛下阴影,鼻梁高挺,下颌线条精致似精细雕琢过的美玉。
南星看着,竟有些痴了般。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她觉得,这人比电视剧里的男明星还要好看。
男生将药包系好递给中年男人。
男人道了谢,掀开门帘出去了。
南星凑过来,托着双腮好奇地打量他,男生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气息,像霜雪又似松竹。
宋京墨居高临下看着只及自己膝盖高的小姑娘,她带着顶毛线帽,小小的脑袋光溜溜地,有几分滑稽,差点分不出男女来,不过她睫毛很长,杏眸忽闪忽闪地,眼睛清澈,太过于干净。
她与其他前来的病者不同,既不带着讨好,也不带任何目的。
茶室里的茶水煮沸发出“咕嘟咕嘟”声,里面人声谈笑声不时阵阵传来,鼻尖是茶香药香混杂的味道。
宋京墨忽地俯下身来。
他离得近时,南星才看清这男生的眼睛,眼窝深陷,双眼皮褶皱很深,眼尾敛下去,卧蚕在昏暗灯光下分明。
眼瞳漆黑深邃,像是浸透进了墨色的星空。
这是一双太过惊艳的温和眼眸。
似乎将天地万物一并包容了进去,即便面对她如此调皮捣蛋给病人乱开药也没有斥责,而是如此温和地平视她。
“刚刚你抓的药,”他顿了一下,看着她立刻全身紧绷地警戒状态,眼眸里染上一丝笑意,“抓对了一味。”
预料中接踵而至的不是批评,南星有几分惊愕,瞪圆了乌黑的杏眸,小松鼠一样可爱。
宋京墨没有再说话,转身去小抽屉里拿出来一只,乌灰光滑的果子,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