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一副他丧尽天良欺负了她的样子。
她哭得正凶,被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点儿委屈。
两侧的脸颊忽然一暖,男生温暖的手指抵过来,一摁,她唇瓣被迫张开,随即舌尖被绵柔的橘子清甜包裹,汁水涨破,口腔里满是橘子的香甜。
她惊愕地忘记了哭,叼在嘴巴里,下意识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小猫一样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舔着唇瓣,对上男生弯起的眼眸,她才意识到是宋京墨喂给她的东西。
“接受了贿赂,就不许哭了。”
那次摔倒,他贿赂了她一瓣橘子糖。
南星从没想过,自己十三岁收到的第一笔贿赂会是一瓣橘子糖。
惊愕地瞪圆了杏眸忘记了哭。
她咬碎了嘴里的橘子糖,果香在唇齿间溢开,早就将刚刚在黑暗里摔了一跤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不过这瓣橘子糖确实好吃,比她在北城糖果屋买来的都要好吃,她那时年龄太小,以至于根本没有去思索为什么一个乡巴佬能有这么好吃的糖果。
多年后,南星才再次吃到这种橘子糖是在法国某高奢糖果定制品牌。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嵩屿小住的这几日,兴许是托了那块橘子糖的贿赂,也许是南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招猫逗狗,霍霍老宅子的花草树木上,没再招惹欺负那个软柿子。
这日,嵩屿新雪初霁,阳光明晃晃地投落下来,像是琥珀色的糖浆。
南峰和老杜去山上采中药去了,说是南峰要做的药材生意想从嵩屿这片进货。
南星没了人管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姗姗醒来。
昨夜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猫,蹲在她屋子周围“喵喵喵”叫了半宿也不消停,导致她后半夜才睡着。
推开窗户的时候,南星一眼就看到了懒洋洋地在她屋子前最好的一片地皮上晒太阳的黑猫,松石绿色的眼瞳舒适惬意地眯起来。
就是昨晚在她屋前狼哭鬼嚎叫春的那只公猫!
南星本来还有些惺忪的睡意瞬间消散地一干二净,像是打了鸡血般的竖起浑身羽毛的战斗小公鸡,抄了杜若立在墙角捕昆虫的网子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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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
细碎的阳光像是金箔纸斑点散落下来,在茶室的窗棂上投落。
男生穿着袭霜白色的长褂,风光霁月,气质温润,正端坐在主位上,修长手指漫不经心盘着指骨间的小紫檀手串。
他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翠绿色的发带束起,额前鬓角蓬松,有细碎的金色阳光跃动到他发丝间。
而在茶桌正对面的客位上,杜若鬓发花白,正襟危坐,浑浊的眼眸带着一丝从容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