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屋子里冷静施针的判若两人。
太温柔了,暖得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男人手掌递来,握住她的手,将人带进伞下。
回程的路上南星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她年纪小,唯一经历的一次死亡是与母亲的分离,却也懵懵懂懂,因此很抗拒这些。
南星游神太虚,甚至都忘记了去计较他素来冰凉的手掌为什么干燥温暖。
回到老宅,南星临睡前喝了碗宋京墨煮的姜茶,里面泡了红枣桂圆,中和了姜丝的辛辣。
热茶解寒,她喝完只觉得温暖悉数回归。
换了身衣服回到床上,南星抱着被子,却翻过来覆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老人嘶哑痛苦的□□,窗外的风声凄厉,转眼又变成母亲离世前的景象。
她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裹着被子,睁圆了眼看落在窗棂上树枝的倒影,越看越凄凉。
南星索性披着被子,蹬上拖鞋掀开门跑了出去。
敲开隔壁门时,男人正蹲在窗下喂猫,他换了件浅米色衬衫,布料柔软坠在臂弯处,他的长发尾端柔软,显然刚打理过了。
灯光也温暖,映在他眼瞳里,竟叫南星生出种错觉来。
春山郎朗,万雪飒沓,他即一万次春和景明。
她裹着被子,在一人一猫同时抬头看过来的视线里挤进屋子来,光脚甩飞了拖鞋,踩着床沿三下五除二上了他的床,闷声说:“我今晚要在这儿睡。”
宋京墨挑眉,看着她。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是在不在这儿睡得问题吗?
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姑娘,闯男人的房间,还赖人床上不走了。
“那我睡哪儿?”他问。
语气却温情,没有半分愠怒,逗弄小动物似得。
南星鸠占鹊巢,心虚地被子里探出半张脸,扬了扬下巴:“睡那儿,我看你这沙发也挺宽敞的。”
他不说话了,弯唇笑了下,俯下身来给桑葚擦吃到下巴胡子上的肉渣。
房间里安静下来,南星累极了,他偶而发出的窸窣声响也是极佳的助眠,让她格外安心,不一会儿就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