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秋露更想他了。眼睛适应周遭的黑暗,朝思暮想的身影轮廓也更加清晰。见他捞起她一缕发贴在唇边,她差点就着急上火地说“亲它干嘛亲嘴啊”,但她憋住了,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故作冷漠:“你想做什么?”
他低俯下头,在她脸庞停住:“你不想?”
“哎呀。”她放弃抵抗,双臂立刻环抱上去,在他低笑声里撒娇似地扭着,“这里安不安全?会被发现吗?”
“发现什么?”谢观棋低头咬她下唇瓣,掌心在她腰背上来回,“发现我们在仓库里接吻,还是发现我们是夫妻?”
久违的亲密接触太诱人,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他又笑又爱,两人都不再说话,呼吸声愈发湿漉缠绵,他嗅着她的香气来到脖颈间,
“不行。”秋露软绵绵地说,“裙子还没换,印子会很明显。”
谢观棋情不自禁地用鼻尖蹭她,把她痒得直笑,又不敢太大声,她的小手一动,立刻被他制伏:“更衣室的方向都能走错,我要是不跟着你,还不知道你会把自己绕到哪儿去。”
他攥得紧,秋露施展不开,坏心思萌生:“谢总监,你默默跟了我很久吧?”
高大的男人垂首看她,没吭声。
她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仰起头时,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喉结,轻声说:“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怎么办呢?”
秋露用唇感受到他喉结滚动,还有声带的震动:“你穿红色很好看。”
“我老公说,我穿淡紫色好看。”
“是吗。”他慢了许久,像在压抑什么。
她抓着他的手,像探寻,又像引诱:“是啊,所以我今天穿了淡紫色的,你想看吗?”
让看似禁欲冷淡的谢观棋变得燥热难安,是她最爱做的事。
“秋小珠。”谢观棋不轻不重地吐出三个字,随后巴掌落上褶皱的裙,“回去再收拾你。”
他忽地后退半步,她笑着叫了声扑上去,手臂挂住他脖子不放:“不要走嘛,谢总监,谢观棋,我的老公,我好想你……”
车轱辘碾过地毯的声音由远及近,夹着疑惑的话语声:“已经到尽头了啊,这里有个仓库,是这儿吧?”
“应该是,进去看看。”
秋露浑身一僵,这回是她先松手后退,岂料谢观棋倾身而上,两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和腰椎,直接将她压入墙角喉舌深吻。
门把手转动几下,一墙之隔外有抱怨和无奈:“不是这啊,锁上了进不去。”
“我试试,靠,还真是。”
“看来要往前面拐弯,运气真背,居然走到最后……”
外面回归寂静,铺天盖地的擂鼓声也在柔软缠绵的吻里渐渐平息。秋露双腿发软站不住,谢观棋侧脸蹭她的头发,阖眸将她牢牢抱紧,长久没说话。
黑暗容易滋生怅然,她想听他的声音:“谢观棋。”
“嗯。”
“你在想什么?”
“在想,”他顿了顿,“你的眼睛很漂亮。”
秋露在他怀里仰头:“我全身上下都很漂亮。”
谢观棋寻到那双注视他的眸,慢慢道:“第一次见你,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谢总监,原来你对我一见钟情。”她抱着他笑,“所以我们的合作成功了,是吧?”
他静默一瞬:“我说的第一次,是07年,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往事历历在目,一晃已是十余年光景,他们陪伴在彼此身边,相依相偎,风雨同舟,已经很久很久。
秋露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这是生命的热度,是一盏燃烧着照亮她前路的油灯,是汹涌的爱意之后,每每听着便能安眠的声音。只要存在一日,十年前那个少年对她说“秋露,我想一直站在你身边”的画面,就永远不会消失。
“你偷偷喜欢我的事,我会保密的。”她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圈住她身体的手臂紧了紧。
“谢谢。”他低头,轻轻地吻她发顶。
出差一周,真正的自由活动时间是返程前一日的下午。谢观棋请客吃饭,午餐之后驱车去到附近的景点,又在吃喝玩乐小情侣阿宇和皮皮的带领下漫步城中小巷。
午后的海城艳阳高照,宛如盛夏。绿色藤蔓爬上红砖高墙,车水马龙的大城市中藏着许多烟火气息的角落。
阿宇和皮皮牵手不到几分钟又开始叫嚷打闹,赵依景大半日都像有心事,永远落在最后看手机或是打电话。
秋露撑着伞和谢观棋并肩走在中间,偷看的目光被他逮住,错开没多久又绕回来,心情愉悦地说:“谢总监,我妈妈是丰城人,小时候我们在海城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她工作调动,我才回到丰城上学,大学毕业后留在宁城工作。”
“是不是很怀念?”
“是啊,大街小巷变了很多,虽然我也记不清了。”她说,“我一直很想跟我老公一起来。”
他回:“我想,他肯定很愿意。”
四目相对,日头下的他穿着一件白体恤和黑长裤,蓬松的头发镀着层淡淡的光,轻简随意就像回到极具少年感的十七岁。
秋露情不自禁地咽口水:“你好帅。”
谢观棋收回视线,笑着直视前方:“小声点。”
“到了,就是这里。”皮皮停下来,指着路边一家平平无奇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