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对你上瘾。”
“为什么?”
“因为你的本体是一朵白莲花。”
他略停一会:“什么本体?”
秋露跟他解释:“你是仙君呀,仙妖都是有本体的,有的是龙凤,有的是鸟兽,你是白莲花。”
看来又是她的奇思妙想,他配合地说:“白莲花黑莲花,茶花水仙花,只要你喜欢,我是什么花都可以。”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突然仰起头笑,得逞两个字写在她眼底:“那我就是采花大盗。”
果然是这样。谢观棋心里微叹,伸手拢了下她的敞开的衣领。
温情在两人之间弥漫。
秋露:“你住哪里?”
谢观棋:“平尚酒店,1629房。”
“今晚我要去1629房找我的‘开心’。”
“你的‘开心’不是已经回来了?”他说,“我看见它在这里。”
“它还在那儿!”某人不但瞪目,连音调都升高了。
“在就在。”谢观棋眉心一拢无奈发笑,抬手去捏她嘟起的唇,“你现在硬气了,每天就知道凶我。”
秋露小脑袋晃动,甩开他的手后说话:“我——”
“还会一惊一乍。”见她张唇倒吸气,他又补充。
“别回头,快走!” 她攥着他的手拔腿往前冲。
“怎么了?”
“皮皮和阿宇,我看见他们了。”
谢观棋被她牵着穿梭人群,路人慢悠悠散步行走的画面成为他们的背景,从街道上至长桥,她的长发朝后飘动,在风里重合某个背书包绑马尾的背影。
“谢观棋,快点跑起来,我看到柯老大了!”
“在哪?”
“就在凉茶店,我差点和他对视,要是被他抓到我们就死翘翘。”
拽着他一路奔上桥,她气喘吁吁地停下,他倒是大气不见喘,无奈注视她跑两步就要岔气的模样:“我们刚才既没拥抱也没牵手,要是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走在路上就算早恋,他办公室的茶包肯定不够。”
他低头,盯着两人十指紧握的手:“如果他回头看见我们牵着手在跑,才是歪打正着。”
这一语惊醒还在喘气的她。秋露瞪大眼睛刚想松手,谢观棋直接用力握得更紧,平静回视她不解的目光。
他说:“牵都牵了,别管了。”
她惊讶:“你不怕呀?”
“你很怕?”他轻声反问。
“也没有啦。”她脸上渐渐浮起热意,从他面前挪回身边,扫一眼两人相握的手,咬唇笑,“那就让我享受一下。”
说到这里,她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掌心捏揉慢挠,像要争分夺秒尝尽甜头。他被勾得只能用轻咳来镇定心神,无声地偏过头看她,还在沉浸式傻笑。
那天的风也如今夜一样,将她鬓边的碎发吹乱。十八岁的他控制了很久,才让自己没有得寸进尺,只是在牵着她的时候,轻轻捊过她脸庞的发。
现在不一样。
谢观棋伸手回拽,她的长发穿过他的指缝,被风吹到他心口,他掌心扣她颈后将人按在胸前。
长桥晚风,河上灯火,他们在一个平常的夜里回到丰城,回到这座桥,回到这片记录他们朝夕相处时光的土地上。
“开心了吗?”他含笑问。
桥上随处可见情侣在夜风里拥抱,秋露旁若无人地蹭他胸口,明明满面幸福却硬是要说反话:“也就一般般吧。”
谢观棋:“既然这样,今晚我要去找我的‘开心’了。”
秋露抿了抿唇,手指戳他胸口:“我觉得你可能找不到,1629和2114都有别人,除非周总监和依景不在。”
“但是过几天,它会出现在宁城,我们再等等。”她一高兴,又扑回他怀里。
谢观棋回抱住她,在夜风里笑:“傻瓜。”
他早就找到了。
外包商新的导演宋飞扬,人如其名风风火火。意潮一行人赶到天鹅湖时,组里刚好拍摄男主演在水里搏斗的戏,一条不过再来一条,十度左右的天气打赤膊站在风口,看着都冻人。
外包编剧刘雨丽嘉忙里偷闲找秋露哭诉:“定好的场地连夜说换就换,他昨天还发火说后面的内容要大改。”
“来得及吗?”
“就是来不及啊!不过晚上紧急开会,他回来后倒没怎么提这件事了,只说一定得换场地,本来定在西村,说什么都要来天鹅湖。”
秋露也算见识过这位宋导一早上骂遍剧组的人,拍她肩膀进入正题:“把你的本子给我,我看看上次说的那些地方怎么调整。”
“我拿来了。”刘雨将手里做满标注的本子递给她,似羡似叹,“明明意潮才是甲方,看见你们来了我反而松口气,你们的人都好淡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