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收拾收拾院子里的残局, 下午便准备回海珍珠整理行李。
没想到,哥哥姐姐也陪她出来了,美其名曰:让爸妈好好享受一下新婚的快乐。
兄妹三个刚到了大院外面的街道上,便看到张华领着苗金花和阮娇娇母女两个从医院那边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男性民兵,其中一个便是苗金花最近勾搭上的刘盛。
刘盛倒是热情,主动地帮这母女两个提着住院用的水盆和热水壶毛巾等日用品,脸上满是喜色,好像在接自己老婆孩子似的,浑身上下透着股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傻气。
另外一个民兵则相对冷漠一些,只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路人,生怕哪里蹿出来个间谍把这对母女弄死似的。
这里是去码头的必经之路,霍恬恬扫了一眼便明白了,阮娇娇今天出院了,所以张华领她们回小星星岛去。
八个人在路口汇聚,一同走向南边的码头。
气氛有点尴尬,张华一向不懂察言观色,义愤填膺地跟霍恬恬说着办理出院手续时的事情:“你是不知道,那收费窗口有个新来的小伙子,我的妈耶,他居然问我说对象了没有?对他感不感兴趣?给我都整懵了。你也知道,我妈一直说我太像个男人了,嫁不出去,总担心我将来孤寡终老,谁想到呢,居然有人看上我了,我能不激动吗?结果我刚回了一句没有对象,他就转身去问阮娇娇说对象了没有,对他感不感兴趣。给我气够呛。原来他耍我玩儿呢,看上阮娇娇了早说啊,拿我开涮做什么,真是不可理喻。”
霍恬恬只得安慰道:“那是他没福气,我华儿姐可是巾帼女英雄,一般的男人可配不上你,让他一边凉快去吧。”
“哎呀甜甜,也就你和我姐看得起我了,不过这话我爱听。其实啊,我看得很开,我可不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小可怜,找不到好男人就算了,大不了我将来领养个闺女,我才不怕。”张华骄傲地挽住了霍恬恬的胳膊,不愧是她和她姐看上的小姐妹,对她就是好,连随便夸她两句都是捡最好听的说,真好。
霍恬恬笑着继续夸她:“可不是,我华儿姐才不需要看男人的脸色过活呢,你自己就可以顶天立地嘛。真要找的话,也得找个以你为重的,把你当做天当做地的,咱不找那些花花肠子眼皮子浅的!”
张华心里美到冒泡了,就是就是,她宁可找个小媳夫,最好是为她洗手作羹汤的,她才不要为了那些狗男人哭哭啼啼,把自己从花儿一样的大姑娘折磨成脸色憔悴的黄脸婆呢。
两人手挽着手,越说越高兴,身后的阮娇娇和苗金花,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苗金花看着身旁的谢玄英和谢钟灵,思来想去,挑了个对她敌意不那么强烈的谢玄英说话。
她问道:“玄英啊,今天大院那边怎么那么热闹,我在医院都听见唢呐声了,是谁家娶媳妇吗?”
谢玄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凭心而论,苗金花好歹救了大舅,又跟阮娇娇一起把阮二妮这个老毒妇杀了,怎么着也是有功劳的。
可是谢玄英看到自己的亲妈受了那么多苦,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苗金花这些年的故意隐瞒和欺骗。
要不是亲妈命大,要不是小妹有点特别的神通,苗金花现在还在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享受着本该属于他亲妈的一切。
所以,别看现在的苗金花好像没什么威胁了,可实际上,她做过的事,桩桩件件都在他们一家五口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没法原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出手加害苗金花和阮娇娇,这是一个缉毒警察最后的底线,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他没说话,只当没有看到这个人。
倒是谢钟灵,为了气她,好心回答了她的疑问:“这还用问?当然是我爸娶媳妇。怎么?还惦记着我爸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说着她逼近一步,特地凑到苗金花耳朵边上,一字一句咬着牙槽:“你记住了,你给我妈提鞋都不配,好好做你的开荒女工去吧!”
苗金花没说话,深吸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阮娇娇见自己妈妈被欺负,很是生气,抬手就想搡开谢钟灵,不想谢钟灵早有准备,猛地转身,故意让自己的胳膊肘撞在了阮娇娇的身上,痛得阮娇娇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被击打过的肚子,很想还手。
却不想,谢玄英当即一个眼刀子飞了过来,吓得她赶紧把拳头收了回去,只能默默忍下了这份屈辱。
到了前面码头,两拨人坐的却不是同一趟船,去海珍珠的渡船是大船,可以走车载货的,而去小星星岛的则是小船,只能携带少量生活物资,限载九人。
今天风浪大,霍恬恬装作好心人,扶了苗金花一把,还把阮娇娇牵着送上船。
这一幕把谢钟灵都看恼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妹妹,想发火却又不忍心。
两艘船一前一后从码头驶出,分别朝着不同的目的地出发。
站在船头,霍恬恬默默注视着远去的苗金花和阮娇娇母女,笑着挽住姐姐的胳膊:“别生气,我给她们安监视器呢。”
谢钟灵这才恍然大悟,一想到自己误会了妹妹,便有些惭愧,只得努力补偿一下。
补偿的方式倒也简单,那就是到了大院那里,大包大揽,亲自给妹妹收拾行李。
霍恬恬没有阻止她,笑着叮嘱了一声,拿上自己的私章,骑上自行车,去邮局看看东西到了没有。
那邮递员刚把一挎兜的信件和报纸搭在自行车前面的大杠上,闻言赶紧取出一份包裹通知单和一份信件:“嫂子好,你来得倒是巧了,这两个都是郑师长的,给。”
霍恬恬盖了他和自己的私章,拿上包裹通知单去里面办事大厅取包裹,至于信件,倒是不用再折腾了,直接拆开就能看。
不过这可是写给郑长荣的,她就算再跟自己男人不分彼此,也不至于自作主张拆他的私人信件。
便把这信收好,跟寄来的衣服一起拿回去了。
才走到半路,便看到大哥不知道找谁借了个自行车也过来了。
见她车上驼了好几个包裹,便赶紧匀走了几个,兄妹俩边骑边聊。
“这车是郝卫华借我的。”谢玄英今天在婚宴上看到郝卫华了,他媳妇施妗眉也去了,不过夫妻俩没吃几口就一起出去了,没想到提前回了海珍珠。
霍恬恬笑着问道:“那他俩估计是和好了吧?”
“不知道啊,刚听说我要来接你,施妗眉主动把车推过来借我的,还让我跟你说句对不起,再跟你说句谢谢。你跟她闹矛盾了吗?她说话怎么怪怪的?”谢玄英不是很清楚郝卫华和施妗眉的闹剧。
霍恬恬每次去主岛那边,一般只说开心的事儿。
她便把施妗眉惹出来的种种闹剧解释了一下。
“那看来她这次知道厉害了。小妹,以后你少掺和他们的事,是好是坏也赖不到你身上。要是他们惹你了,你就告诉你婆婆,告诉妹夫,别总是自己出头,会被人嫉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