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男人回来了,她可不就像是献宝似的,把这些木橘色的棉布显摆给他看。
因为她是第一次做草木染,很担心失败了浪费棉布,所以只染了几块,都是些不大的尺寸,最大的不过一米多点的长度,用来给孩子做宝宝衣的话倒是够了。
郑长荣坐在床前,把这一块块棉布铺展开,越看越是喜欢:“不错,还染出纹路来了,颜色有个变化,看起来更好看了,这要是个闺女,给她做小裙子真不知道有多漂亮。”
“嘿嘿,我这是刚开始不熟练,忘了把捆着布料子的绳子解开了,所以被勒着的那一片颜色就浅了点,你看这一块,这是我后来染的,整体就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霍恬恬从下面抽了一块出来,得意洋洋,像个考了一百分求夸奖的好学生。
郑长荣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我媳妇真聪明。那这一块是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被抽取动作带出来的最下面的一块,上面的色块深浅不一,一眼看去,像是在浅橘色的夕阳霞光里,盛开着一朵一朵硕大的金盏花,热烈而奔放,格外的好看。
这些一看就是极具规律性分布的,显然是刻意为之。
霍恬恬这下更得意了,她把这块托在手心,满满都是兴奋:“这块啊,这块是我吸取了前面两次的教训,特地用绳子捆了好几道捆出来的花型,怎么样,我聪明吧?”
“媳妇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这都能自己悟出来?”郑长荣很是惊喜,媳妇儿这么聪明,他可得努力做到更加出色才行啊,不然等她考上大学了,身边的追求者肯定层出不穷,他得让自己脱颖而出,永远是最闪亮的那一个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把这几块棉布小心翼翼收好:“今天太晚了,明天回来我就做宝宝衣。对了媳妇,最近因为伟人去世,各大军区都调整到了一级战备,我要是哪天忽然没回来,你可千万沉住气,我肯定是出任务去了,不是做坏事被抓了。”
“放心,我找不到你我不会让狗蛋儿帮忙吗?哎,你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啊,这么一来,你想偷偷在背地里做点坏事都不行,万一被我发现呢,对吧?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你又看不到我在做什么,我可以为所欲为的哦,我还可以天天骂你小妖精,反正你也听不见!”霍恬恬可骄傲坏了,这种自己可以暗搓搓说自己男人坏话的感觉可真好玩。
郑长荣眼神一暗,忽然靠近一些,把她圈在了怀里:“是挺不公平的,等你上了大学,我连你身边有没有人追求你都不知道,你就不一样了,你可以随时随地查岗,永远不用担心我不老实,这么一想,好像我很吃亏。怎么办,你补偿一下我?”
“怎……怎么补偿?”小媳妇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想往里面躲,却还是被男人捞了回来。
“媳妇,今天我们试试别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已经竭尽全力忍了一个多月了,算上之前在路上来来回回折腾的时间,他有小两个月没碰自己媳妇了。
今天实在是有点上头,不想忍了。
但也不敢拿她的安全开玩笑,便耍了个不一样的流氓。
霍恬恬实在是大开眼界:“还……还可以这样的吗?”
“行吗?你要是不愿意,那我——”男人有点意乱情迷,实在是收不住了,可他还是咬咬牙,想让自己悬崖勒马。
小媳妇心中一软,双手捂脸:“我愿意的,你快点,好难为情啊。”
事后,小媳妇还觉得刚刚那一切像是做梦一样的,看他那么如狼似虎,最后只能强忍着燥意随便敷衍了几下,她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不过这么一来,自己也有点不舒服,好在她脸皮薄,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她虽然强迫自己快点睡觉,身体还是不舒服,忍不住又换了个姿势。
男人看着怀里辗转难眠的小媳妇,眼神里满是宠溺的笑:“怎么,被我撩起来了?”
“唔……有点……”怎么办,好羞耻啊。
郑长荣换了个姿势:“那你好好躺着,不舒服了跟我说,舒服了也要说。”
第二天,霍恬恬没脸见人了,她从来没想过,夫妻之间还能那样没羞没臊的,以至于人都到了诊所了,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尤其是走在路上,总觉得很心虚,身体里还残留着男人胡闹的触感,总觉得跟做梦一样的。
到了诊所看书也不专心,闭上眼,都是男人那沁着汗水的眉眼,和他意乱情迷的醉人神色。
她把脸埋在书本里面,直到婆婆喊了自己好几声才抬头:“甜甜啊,你不是说伟民住院了吗?你去看看他吧,问问他哪天能来,要是暂时来不了,我找个别的人帮忙应付两天。”
“好嘞妈,我这就去。”小媳妇跟做了贼似的,心虚死了,出了诊所,脸上倒是慢慢降温了。
总怀疑自己是太久没跟自己男人同房了,所以才会一时上头,连那种不可理喻的方式都接受了。
现在想想,简直无地自容。
她低着头往医院赶,没想到前面路口忽然跳出来几个混混,看来那天姜雨恐吓姐姐说的话,也并不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与其这样,那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霍恬恬把心一横,准备将计就计,不反抗,不挣扎,任由这群混混把自己骗去了一个陌生的小巷。
随后她赶紧通知了老妈一声,老妈正好在医院看望胡伟民,便赶紧领着胡伟民和谢钟灵一起,往医院外面赶来。
住院部的护士想拦着,说他们还没办出院手续呢,霍齐家不耐烦地说了声马上还回来,护士这才让开了。
很快,霍齐家等人赶到了霍恬恬被“软禁”的小巷附近,在霍齐家的示意下,三个人没有露面,而是躲在巷子口听墙角。
霍恬恬戏精附体,哭着说狠话:“我知道你们是姜雨派来的,你们要是敢欺负我,我家人一定会找姜雨算账的!”
“小妹妹,你别紧张,我们就是吓唬吓唬胡伟民,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谁不知道你男人是郑师长啊,我们哪儿敢啊。不过是雨哥有命令,我们不得不演个戏把你骗过来罢了。请你千万理解一下我们的苦衷。喏,这是新买来的椰子,你看好了,不漏,一个洞一个眼儿都没有,我没做手脚啊,我现在给你开了,你喝了消消暑,在这里再陪我们等等,等雨哥跟胡伟民商量完事情了,我们立马放你走。”
一个混混笑着把刚开的椰子递给了霍恬恬。
霍恬恬不肯喝,他们也没做什么为难她的事情,只是全都哄着她,让她别哭,他们真的只是吓唬吓唬胡伟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霍恬恬梨花带雨,一个劲地往里面躲,真就像个柔弱无助的小可怜,她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证据?证据当然有啊,你看现在是上午九点吧,等会雨哥就该来了,还会带着一份合同,你知道那是什么合同吗,我这么跟你说吧,那是他家那个书店租给胡伟民做诊所的合同,但是他们动了手脚,把里面的条款改了,他现在就是找他老子盖章去了,等会他会逼胡伟民签字,然后反咬一口,说你和你婆婆仗着军属的身份霸占公家财产,还要去法庭告你们呢。不信你且等着吧,他等会就来了。”
“是啊小嫂子,其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都是些无家可归的街溜子,指望姜家给口饭吃呢,哪敢跟姜雨作对啊。你就别哭了,真的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演一个你被绑架的戏码,吓唬吓唬胡伟民,因为姜雨要逼他在做了手脚的合同上签字呢。只有把你绑了,胡伟民为了救你才会妥协啊,你懂了吧?”
“是啊小嫂子,大家都知道你姐姐疼你,胡伟民又把你姐姐当个宝,要是你出事了,你姐姐肯定不会原谅他的,他除了签字别无选择。”
霍恬恬懂了,她低头小声地啜泣,其实已经在联系老妈了。
【狗蛋儿】:怎么样妈,你们来了吗?
【小猪猪】:我们在巷子口,都听见了,好孩子,你再拖住他们一会,我们回医院去等姜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