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脸的愁容,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尽的喜悦,她哭着丢下手里的尿戒子,喊道:“钟灵,钟灵哪,快去医院喊甜甜回来,长荣回来了,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哎呀,太好了,这可是三喜临门哪!快,现在去码头还来得及买点东西回来,咱们一大家子,高高兴兴地给孩子办个百日宴。”
再忙我都等得(一更)
霍恬恬赶回来的时候, 郑长荣刚刚洗了澡刮了胡子出来。
浑身散发着怡人的皂香,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穿着整齐, 精神饱满。
他往那里一站, 就像一座安宁守候的港湾, 让她那飘忽不定的心瞬间有了停靠的可能。
她扑上去, 紧紧抱着她失而复得的丈夫, 泣不成声。
离开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大悲大喜,回来的时候, 愁雾尽散,拨云见日, 一切是那么的值得庆幸, 又是那么的值得开心。
她踮着脚, 捧着他的脸亲。
像是春日小雨, 万物复苏,那因为分离而干涸的心海, 逐渐得到了滋润, 逐渐升起了海潮。
不过眼下不是忘我的时候, 孩子的百日宴要办,张娟那里要道贺, 还有郑长丰和徐莉的事情,早已水落石出, 沈舟已经回来了,这夫妻俩昨天就可以回石康去了, 只是担心郑长荣出事,又考虑到孩子的百日宴, 所以留到了今天。
现在再去通知也还来得及。
她赶紧松开郑长荣,擦了擦喜悦的泪水:“马上五点了,我这就去让沈舟去七堡礁叫人,二姐太远,估计赶不过来了,四姐那里倒是能喊一声。对了,四姐和姐夫能平反吗?他们夫妻俩也怪不容易的。”
“应该可以,别急,慢慢来。”郑长荣把她拥在怀里,脑袋摁在胸前,亲了亲她的发顶,“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别人的事先别管,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信了温清风的信?你哭了几次?有几晚没睡着?有没有人安慰你?有没有人陪着你?媳妇儿,我好想你,好想。”
不问还好,一问,小媳妇心中的委屈瞬间汹涌澎湃了起来。
她想做个稳重的师长夫人,她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她不能失态。
哪怕别人等着看笑话,她也要抬头挺胸,做一个傲立于天地之间的堂堂正正的人。
可是现在,男人的关心不期而至,她那点骄傲和孤高,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她不要做稳重的师长夫人,她可以失态。
如果有人想看她的笑话,她希望男人在身边,陪伴她,一起反击回去。
骄傲值几个钱?
孤高能管什么用?
如果男人风雨无阻地陪伴身边,一家子平平安安,这才是千金不换。
她埋在他胸口,像个受伤的小兽,呜呜的泣不成声。
等她哭够了,他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泪水:“辛苦了媳妇儿。”
“我去安排孩子的百日宴。”小媳妇嘴上说着,脚下却不想动。
老太太见了,笑着张罗去了。
等这两口子依依不舍分开的时候,谢钟灵已经提着大桶小筐的往码头去了。
“见过孩子了吗?走,我带你去看看,对了,我给两个孩子取了小名。”霍恬恬振奋精神,挽着男人回屋,今天张娟生娃,家里不如平常人多,所以孩子从楼上抱下来了,这会儿正躺在一楼的摇篮里。
郑长荣摇摇头,他风尘仆仆的,哪有心思见孩子,只想着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免得邋里邋遢的,让媳妇儿失望。
这会儿媳妇回来了,他才顾得上看一眼孩子。
他看着两个靠在一起的摇篮,恍惚了刹那。
离开的时候还没这么胖乎呢,没想到走了一个月不到,孩子直接长大了一圈。
当爹的心里高兴,知道这都是媳妇的功劳。
便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把个小媳妇夸得面红耳赤的。
小媳妇却故意刁难他:“你倒是告诉我,哪个是渊龙,哪个是博龙?”
“我先不回答,你先告诉我,你取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小名,让我见识见识我媳妇的本事。”郑长荣抓起一个小板凳,让霍恬恬坐下,自己也坐在旁边,一起看着酣睡的小娃娃。
霍恬恬臭美道:“石破天惊不至于,就是取了两个容易区分的名字。一个叫花生,一个叫玉米。”
花生?玉米?
郑长荣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笑了:“还行,没叫生姜和大蒜。”
“讨厌!”小媳妇笑了,“你快说,哪个是花生,哪个是玉米?”
“左边这个是花生,右边这个是玉米。”当爹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个孩子最大的区别就是睡姿。
老大性子安静,睡得也文雅,尿戒子好端端的在屁屁上围着。
老二闹腾,睡觉直接四仰八叉的,尿戒子早就被蹬掉了,小屁屁都露了出来。
当爹的没忍住,捏了捏小屁股,细皮嫩肉的,真好玩。
当妈的心里高兴,转身腾腾腾上楼拿起拍立得,下来给这爷仨拍照片。
拍完孩子醒了,霍恬恬赶紧喂奶,本打算让郑长荣自己去医院看看张娟,可是郑长荣不舍得跟她分开,非要在旁边看着,等两个孩子都吃饱了,家里也只剩他们一家四口了。
郑锦绣找人去通知郑长丰和郑采荷过来,郑采薇赶不上没关系,有一个是一个。
谢钟灵则忙着在码头砍价买海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