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二姨,你可听好了,这位婶子腹部有硬块,摁压有痛感,天枢穴更是一碰就喊叫,你确定这是腹泻?如果这是腹泻,为什么她吃止泻药没有用呢?西医虽然跟中医完全不是一个学科,但如果是治疗常见的腹泻,不至于一点效果都没有。你不再考虑考虑?”霍恬恬给她机会了,连症状都说得这么明显了。
要是郑锦绿依旧固执己见,那就要闹笑话了。
郑锦绿觉得她在诈自己,脖子一横:“少废话,肯定是用我说的那两个方剂。”
“二姨,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她的天枢穴有压痛感。”霍恬恬像是一个学成归来的老师,在耐心地引导一个不务正业的学生。
郑锦绿还真不知道,她临时抱佛脚了几个月,都是把各种方剂整理归纳了一下,什么病症用什么方子,她倒是争分夺秒背下来了,可是这种辨认具体症状的经验,她是一点都没有的。
她回答不上来,只能扯谎:“那一定是因为拉肚子拉抽筋了。”
霍恬恬笑了:“二姨,你错了,天枢穴是大肠的目穴,天枢穴有压痛感,那证明大肠里面有阻塞。不信你可以来摸摸看,老婶子的大肠附近是不是梆硬。”
郑锦绿确实不信,她冷哼一声走了过来,一摸,傻眼了。
霍恬恬便继续说道:“依我看,婶子这是便秘引起的腹泻,如果是普通腹泻,大肠的位置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硬块,天枢穴更不可能有压痛点。只有便秘引起的腹泻,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你放屁,她都便秘了,她怎么可能腹泻呢?”郑锦绿完全摸不着北。
霍恬恬笑着说道:“那是因为大肠堵住的大便很大很硬,但是旁边留有极小的缝隙,只有水可以通过。肠子为了把便排出来,一直在努力蠕动,只可惜阻塞太大,排不动,所以最后出来的只有水。现在,你告诉我,如果是这种情况,这位婶子还会有别的什么症状吗?”
“我怎么知道!”郑锦绿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服气。
霍恬恬笑着问道:“魏通姐夫,你告诉我,婶子最近是不是小便深黄,甚至发暗?”
“是这样没错,你怎么知道的?”魏通惊呆了。
霍恬恬笑笑:“因为我是医生啊。姐夫你别急,你等我再考考我这位二姨。二姨,现在症状告诉你了,病因也告诉你了,你告诉我,应该给这个婶子开什么方剂?”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用麻子仁丸汤啊,你以为我傻吗?”郑锦绿毫不犹豫地说道,她自以为聪明,洋洋得意。
霍恬恬却摇了摇头:“姐夫,你愿意让婶子当个实验对象吗?你可以先扶她回去试试麻子仁丸汤,要是服下去一个小时没有效果,你再来。”
魏通跟自己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帮霍恬恬一次。
于是两人按照郑锦绿的方子去八号院找胡伟民抓药,等他们再来的时候,霍恬恬已经给十几个人看过病了,基本上每个都是用同样的方式考核郑锦绿,她到目前为止,就说对了两个方子,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魏通过来,摇了摇头:“不行,还是腹胀,拉肚子,肚子梆硬。”
“二姨,你还有话要说吗?”霍恬恬笑着看向郑锦绿。
郑锦绿黑着脸:“肯定是骗人的,怎么可能麻子仁丸汤没有效果。”
她不信,跑过来摸了摸老婶子的肚子,一摸,还真是硬得跟石头一样。
霍恬恬便气定神闲地把自己开的方子拿给了魏通:“因为麻子仁丸汤管的是小肠的堵塞,而这位婶子堵的是大肠。姐夫,你听我的,用大承气汤。”
魏通赶紧去找胡伟民拿药,等他过了一个多小时再来的时候,不禁喜笑颜开:“拉出来了,肚子也不发硬了,也不胀痛了,小霍,你可真是神医啊!”
霍恬恬谦虚道:“姐夫过奖了,以后再有什么疑难杂症,尽管找我,我不像有的人,半瓶子水晃荡,害人不浅。”
郑锦绿气得脸色发黑,只得先去了招待所歇下,徐徐图之。
霍恬恬口碑大涨,心情愉快地回家去了。
九点了,她这一家六口,要和和美美地聚在一起守个岁。
一家六口除夕守岁(二更)
霍恬恬回到家里的时候, 郑长荣刚好醒来。
睡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他整个人都疲乏得很,可等他看到坐在床边娇俏含笑的小媳妇, 他却忽然来了精神, 赶紧推开她, 下床刷牙洗脸去了。
霍恬恬跟到洗澡间, 神秘兮兮地看着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郑长荣满嘴都是泡沫, 口齿不清地搭话:“你说。”
“我今天跟咱妈出去接诊了,接诊成功一个,就有一百万的积分, 一下午加一晚上总共看了五十几个病人,我厉害吧!”小媳妇没想到亲自接诊这么好赚积分, 现在她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充满了信心。
她也查看过在工作站时接诊的积分, 那个很少, 估计是因为患者不是冲她来的, 顶多是偶尔分两三个病人给她,所以一个患者只有十万积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今天看病的都是冲着她来的, 哪怕老太太在旁边坐着, 大家也都给足了她面子,所以她今天大赚特赚了一把, 加上她是义诊,没收钱, 那口碑自然迎风而涨,好得不得了。
人人都夸郑师长娶了个好媳妇呢。
再也不会有人说她配不上郑长荣了, 她真是开心坏了。
她只要保持这个频率,努力备战, 把冲突最激烈的一个月撑过去,那就是胜利。
历史上这一个月是从二月十七号到三月十六号,她不清楚会不会延长,总之,这是最主要的一段时间,在这之后,虽然延续了长达十年的边境轮战,但是再也没有这次大规模的行动和伤亡了。
所以,其他时候,她可以慢慢准备。
郑长荣听了很是高兴,他把嘴里的泡沫冲掉,对着镜子开始刮胡子:“我媳妇儿真厉害,那我也得打起精神时刻准备着了。”
“好!不过现在开始到明天,咱们不说这个了,咱们一家好好守个岁吧。”霍恬恬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贴上去撒个娇,“等过了今天,我跟你一起战斗,好吗?”
“好。”郑长荣把胡子刮完,这才放心大胆地亲了亲自己媳妇。
霍恬恬身子向后仰,打量着他这精神抖擞的样子,有些想笑:“你干嘛每次睡醒了都不让我亲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吧?”
“刚醒有口气,我可不想毁了我的好形象。”郑长荣骄傲着呢,一定要形象完美,时刻充满魅力。
霍恬恬笑着掐他的腮帮子:“你呀!都老夫老妻了,谁会嫌弃你这个,那你每次早上走之前亲我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去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