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公无私,一般人哪里想得到。
所以他成功地把左辉给唬住了。
左辉盯着范海林打量了半天,问道:“如果我不听呢?”
“那我会把你姐姐出卖了毒贩子的事告诉左白洋,你想,你姐姐还能逍遥吗?”范海林笑笑,别人不知道左婵是什么身份,他还能不知道?
左辉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把烟掐了,猛地站起来盯着范海林:“算你狠,姓范的,你给我记好了,我早晚收拾你!”
范海林无所地笑笑:“不多你一个。”
那顾映辉也要收拾他呢。
无所谓,债多人不愁,虱子多了不嫌痒。
反正这两个人渣都别想再接近霍恬恬了。
从筒子楼离开,外面下了场大雨。范海林看看时间,不早了,该去接小孩了。
到了校门口,他遇到了同样来接孩子的段丽,两人在海岛的时候就认识。
这一打照面,还挺意外的。
段丽好奇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一阵子了,你也来啦,在给小嫂子办事?”范海林客气地点点头。
“嗯,帮忙看工地呢,今天下雨,工地暂时停工,所以我来接孩子。”段丽笑笑,站在等候区,撑着雨伞看向学校里面。
两人各自领着孩子回去,在前面的路口分开,段丽犹豫了一下,没回住处,决定去学校找一找霍恬恬。
毕竟她知道,以前的范海林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伤害过小嫂子。
现在他跑广州来了,段丽琢磨着怎么也要通知小嫂子一声,可别再被这个男人算计了。
霍恬恬正在忙,马上要期末了,最近课业繁忙,抓得严厉的老师会安排复习课。
而霍恬恬是学习委员,每天都要负责在黑白上抄写当天的卷子。
这就是没有打印机的坏处,报社倒是可以印东西,可这一点点卷子的量还不够人家麻烦的呢,所以这些卷子一般都是手写。
段丽过来的时候,她就在讲台上抄题目呢,等她抄完了,直接拿老师给她的卷子做就行,其他人则是自己抄在本子上写。
段丽没敢打扰她,但朱珠还是个孩子,见到小婶婶立马脆生生地喊了起来。
霍恬恬放下粉笔出来,段丽想拦着孩子也是来不及了,只好去外面走廊上说话。
“什么,范海林来广州了?”霍恬恬蹙眉,难怪郑长荣说顾映辉和左辉的事都不要她操心了,原来是让范海林当狗腿子了。
这个男人啊,真是……
真是太周到了。
霍恬恬哭笑不得,想想还是叮嘱道:“你别跟他说我知道了,我爱人那边也不要声张,我就当不知道。”
段丽不明白,为什么要当不知道,不过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好像慢慢咂摸出来这其中的深意了。
做媳妇的因为要上学,不能时时刻刻陪伴丈夫身边,但有什么事必定都会跟丈夫商量,免得自己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干着急;做丈夫的因为工作原因,不好随时随地陪伴媳妇左右,便悄悄安排一个人去给她处理棘手的事情,免得她知道了想东想西的,以为他不信任她。
所以,她不能说她知道了。
这是一对把彼此都放在心尖尖上的夫妻,段丽实在是羡慕。
这么一来,她想朱向前了。
晚上去供销社打了个电话,朱向前却不在家。
就在段丽伤心失望的时候,一转身,便看到了对面车站刚刚下来的男人。
段丽顿时眼睛一亮,带着孩子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师长知道明天是朱珠生日,给我放了两天假,让我来陪陪孩子。”朱向前笑着把孩子接到怀里,“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没怎么,风吹的。”段丽高兴坏了,提着行李,带着这父女两个一起往住处走去。
两口子在路上不断感慨,师长人真好,小嫂子也好,都好。
为了感念郑师长的这份好,段丽决定守口如瓶,范海林的事儿都不准备让朱向前知道了。
朱向前到了地方,一看老婆孩子居然住着这么宽敞的院子,心里不禁感慨万分:“小嫂子真大方,不过你一个人照顾孩子忙得过来吗?要不我让爸妈过来吧。”
“别,千万别,那是给我添乱,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段丽可受不了她公婆,这世上像老郑婶子那样的好婆婆打着灯笼都难找,她才不要跟那老婆子住在一起。
朱向前张了张嘴,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不是媳妇的爸妈,算了,他就不该提这个,又让段丽不高兴了。
他把带来的土特产往外拿:“这边买椰子不容易吧,我带了好几个,对了,珠珠喜欢的兔子肉我没带成,前阵子越南鬼子来偷袭,把兔子全都吓死了。”
“啊?那么多兔子,全死啦?”段丽肉疼死了,这得亏损多少钱哪。
朱向前点点头:“全死了,埋了,小嫂子说以后不养了,好像准备做点别的什么,不过那地还不一定能续租下来,再说吧。”
“还好我出来了,要不然明年还不知道怎么贴补家用。”段丽忽然觉得自己离开得太及时了。
广州不光经济好,视野也开阔,是那个犄角旮旯里的海边小城远远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