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凭景嗯了声:“怎么了?”
他来她闺房的次数渐渐多起来,愈发轻车熟路,对她房里的香味也熟悉起来。
赵盈盈好看的桃花眸眨了眨,道:“明日我要去参加萧婵举办的诗会,我那姐姐与我那妹妹也会同去。我这人与写诗作画没什么缘分,可我那妹妹却颇有才名,明日诗会她定会想方设法出风头,您能不能帮我,别让她出风头?”
她双手合十,朝霍凭景拜了拜:“求求您了。”
霍凭景若有所思,反问她:“为何不让我帮你出风头?”
他们那些小儿科的诗会,以他的才学应当可以毫不费力地碾压。
赵盈盈道:“我又不笨,我这人一向不会诗文,忽然之间开了窍,岂不是显得很可疑?他们大抵都会怀疑我作弊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们不能出风头,旁人无所谓,总之,我不想看见她们俩出尽风头。”
她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霍凭景垂眸,要叫一个人不许出风头,倒也不难,无非是做些不为人知的手脚。
他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多谢您。”赵盈盈笑得眉眼弯弯,顺手将桌上的零嘴匣子递给霍凭景。
已是春夏之交的时节,天气一日日炎热起来。这几日又都是大晴天,赵盈盈便早早换上了夏装。
她穿了一件薄纱襦裙,手臂与肩颈处都是透明的纱,隐隐约约透出她肤如凝脂玉雕。因为衣裳轻薄,她胸前隆起愈发显得难以忽视。
霍凭景不动声色移开视线,那日她扑进怀中后,回去他又做了一些放纵的梦。
在梦里,他上手触碰到了那柔软,很奇异的触觉。
毫无疑问,他近来的放纵与失控都和赵盈盈有关。
霍凭景思索其中缘由,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此前压抑太过,以至于现下触底反弹,频繁涌现。而赵盈盈又确实称得上身姿曼妙,很容易勾起人的绮念。
但也仅此而已。
她已经有未婚夫,而他也并未有成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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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赵盈盈换好衣服,与赵婉妍和赵如萱一道出门,前往萧府。
赵盈盈目光往赵如萱与赵婉妍身上瞥了瞥,不止她,她们俩也都精心打扮过。不过她还是比她们俩漂亮,赵盈盈不由挑眉,有些得意。
赵婉妍与赵如萱都看出了她的得意,偏偏在此事上又毫无还手之力,只好别开眼,不再看赵盈盈。又想,今日是诗会,漂亮又有何用?她赵盈盈连一首像模像样的诗都写不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丢人现眼。
如此想着,心下便觉平衡了些。
不止她们二人有这般想法,萧婵今日邀赵盈盈来,也抱了差不多的想法。
她知道赵盈盈空有其表,参加诗会这种场合,只会叫人看笑话。
萧婵就是想看赵盈盈的笑话。
前几日,萧婵与小姐妹外出逛街时,恰好遇上赵盈盈。
不料就这么赶巧,赵盈盈与她看上了同一支簪子。萧婵自幼被家里宠着长大,略有些娇纵脾气,又一贯不喜欢赵盈盈,自然想叫她让给自己。可赵盈盈不肯让便罢了,还说一些气人的话。
萧婵说她真令人讨厌,赵盈盈竟说,谁说的,我分明很讨你二哥喜欢。
萧婵越想越气,回来之后赌气连晚饭都吃不下。
今日这诗会,她可还给赵盈盈准备了一个“惊喜”。
落水
萧府今日热闹,门口马车挤挤挨挨,都快停不下。赵盈盈三人到萧府门口下了马车,将萧婵下的帖子递给门口的小厮,小厮看过帖子,给三人领路。
萧婵正与人说话,是旁人拍她马屁:“萧小姐真是有想法,咱们都想不到办诗会这样的活动呢。”
萧婵对这种阿谀奉承很是受用,眉目微扬,道:“我听说京城贵女常办这样的活动,既能陶冶情操,又能交交朋友,我觉得挺不错的,日后你们也可以操办起来。”
话音才落,听见小厮在院门通禀:“赵家三位小姐到了。”
萧婵循声望去,眼神又羡又妒。
这个赵盈盈,先叫她出出风头好了,这会儿越出风头,待会儿越叫人看笑话。
赵盈盈虽然与萧恒定下亲事,可终究没嫁进萧家大门,算不得萧家的人,今日她若是丢了人,自然也是丢了她们赵家的脸面。萧婵如此想。
众人与萧婵一并循声看去,只见月洞门后走来三道袅娜女子身影,长相气质各不相同,只是中间那道倩影格外惹眼。
就连风都格外偏爱她似的,鹅黄色的裙裾在风中微微摆动,叫人不禁想起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枯树上的枝丫。
今日日头大,赵盈盈便用扇子遮阳,这会儿众人看去,只瞧见一把牡丹团扇。
虽说这里的人大多见过赵盈盈,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可瞧着她窈窕婀娜的身段,还是不禁期待起那张团扇下的脸来。
赵盈盈察觉到众多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面上不由浮现几分得意。她将团扇放下,理了理自己鬓发。
不知是谁惊呼一句,“好美。”
赵盈盈今日简单绾了个百合髻,头上珠翠着墨不多,只戴了几支素净的簪子,亮点却在她耳垂上。她耳垂上所戴的耳环,是几片树叶,风过时随风而动,与身上鹅黄裙子映衬,鹅黄嫩绿,当真像春日。
一时间,众人皆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