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她柔声唤他。
“嗯。”霍凭景拿喜秤挑开她的盖头,瞧见了一张妍丽的小脸。
新娘子的妆面与往日不同,妆化得更浓些,因而赵盈盈皮肤被涂得更白,嘴唇亦更红。
她美目流转,抬眸望了眼霍凭景,又迅速低下头。
后知后觉地紧张。
赵盈盈忍不住抓住了自己的手指,轻轻搅动着。
霍凭景放下喜秤,拿过合卺酒,与她交杯而饮。
一整日的流程走下来,这会儿已经是日影西斜。
黄昏的夕阳从窗牖洒进来,照在赵盈盈的脸上,她姝丽的娇靥微微笑着,看着霍凭景。
霍凭景不由得上前一步,在她身侧坐下,顺势将她拥进怀中。
“娘子。”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赵盈盈耳侧,让赵盈盈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将头靠在他肩头,道:“好重……”
“那为夫帮娘子。”他忽然改了称呼,让赵盈盈又是一赧。
霍凭景起身,将她头顶的凤冠取下来,连同那些钗环,她一头青丝慢慢垂落。赵盈盈顿时如释重负,扭了扭脖子。
可身上的嫁衣还是很重,天气又热,脸上厚厚的粉也黏腻着,不舒服。
赵盈盈微微侧过身,张开手,示意霍凭景给她脱衣服。
“穿的时候七八个人呢,我一个人可解不下来。”
霍凭景轻笑了笑,目光从上而下将她打量一番,夸道:“娘子今日甚美。”
赵盈盈亦笑。
霍凭景替她一点点解开扣子,脱到腰间时,看见了她腰间的那串铃铛。
霍凭景眸光一顿。
那铃铛,是他母亲的遗物。
赵盈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些紧张,解释道:“这是我一位很重要的友人送的。”
霍凭景眉眼俱笑:“哦?很重要的友人?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
“比我还重要么?”
赵盈盈被问得一顿,道:“自然不是,相公更重要。”
她说得心虚。
似乎,是月神大人更重要些呢。
霍凭景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无奈地叹了声,虽说两个都是他,可他的小笨蛋娘子显然并不知道。
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高兴呢。
霍凭景嗯了声,让这事翻篇,继续替她解下嫁衣。
赵盈盈如获新生,深深吸了口气。
霍凭景将帕子打湿,替赵盈盈擦脸:“闭上眼。”
赵盈盈哦了声,乖顺地闭上眼,让霍凭景替她卸去脸上的脂粉。
她皮肤本就白皙,这厚厚的粉反而显得不自然,卸去了厚重的粉之后,露出了她柔滑白嫩的脸蛋。
卸到口脂时,霍凭景动作微顿。
他想到他们的开始,那一盒她用过的口脂,闻着甜甜的,香香的,却带着微微的涩味。
他不禁用指腹在她唇上沾下一些嫣红的口脂,送进嘴里。
赵盈盈看着他的动作,怔了怔。
“那个不能吃……”她道。
霍凭景笑说:“我知道,只是情不自禁想尝尝。”
仍旧是香香甜甜,带着微微的涩味。
那时他还在梦中思索,那点嫣红是什么滋味。
现在,她属于他了。
霍凭景认真专注地擦去她唇上的口脂,露出本真的属于赵盈盈的生机勃勃的红。
而后微微俯身,勾住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