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心跳得有些快,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先别盯着我看……”
霍凭景轻笑了声:“似乎不能,盈盈太诱人了。”
这算是他的夸赞,赵盈盈心中不由欣喜,但也略带了些羞涩。
好不容易等到身上的药膏干透后,霍凭景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吃掉这诱人的美食。他在李棋说完那些话之后,心里便有了计划,怎样最轻松地收集到她的汗水。
正如此刻。
赵盈盈小腿垂在床榻边,眼皮累得有些睁不开,脖子上的汗珠颗颗滚落。霍凭景单手撑着自己脑袋,另一只手拿住小瓷瓶,一颗颗接那些汗珠。
小瓷瓶很快被装满。
一晃便过了七日,赵盈盈身上的疤痕一天比一天淡,到第七日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赵盈盈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确定是真的好了,她又变成了从前的模样,甚至似乎肌肤更嫩滑了些。她不禁喜极而泣,抱住霍凭景呜咽出声。
与此同时,赵婉妍度过了人生最痛苦的七天。
她在暗无天日的暗牢中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身体上的痛苦更是无时无刻不令她煎熬,甚至于她想或许死亡会变成一种解脱。她闻到自己身上皮|肉腐烂的味道,那种味道好像越来越接近死亡,可她知道,霍凭景不会让她死去。
他是在报复她害了赵盈盈这件事。
原来那些传闻是真的,赵婉妍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心便颤动起来,她知道她又要忍受今日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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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盈恢复了容貌之后,便兴致勃勃地打算出门逛玩。她已经在府中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赵盈盈带了红棉出去,身边有两队护卫跟着。她在马车中雀跃地和红棉说话:“不知道铺子里可出了什么新品?好期待。”
红棉道:“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赵盈盈点头,眉眼弯弯。
因为前些日子天花的影响,繁华热闹的街道冷清许多,加上冬日灰蒙蒙的天空,愈发显出一种寂寥。赵盈盈有些不习惯,叹了声,收回视线,与红棉一道走下马车。
街口那家一向热闹的茶摊也冷清了许多,只坐了几桌人,赵盈盈经过时,正巧听见他们在议论霍凭景。
“霍相逆行倒施,这便是上天的警示,应该让他退出朝堂……”
赵盈盈停下脚步,对他们的话蹙了蹙眉。
他们在骂霍凭景,赵盈盈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她看了眼那茶摊,深吸了一口气,与红棉继续往前走。走出几步,又气鼓鼓地回来。
她走进那茶摊,停在了那一桌人身侧。
在茶摊里喝茶的自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见有这样一位衣着富贵的妇人站在自己身边,一时有些惊讶。何况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他们对视一眼,停了高谈阔论,正欲开口。
赵盈盈抬手将茶桌掀翻在地。
那几个人被她的粗鲁举动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红棉紧随其后,拿出一锭金子给摊主,道:“抱歉,我家夫人不小心打翻了您的摊子,这是一些赔偿。”
摊主开上一年摊子,也挣不到这一锭金子,当即欢天喜地收下。
红棉又拿出一锭金子,道:“这些钱呢,是想告诉摊主,有些晦气的人只会影响生意,还是赶走为好。”
摊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晦气的人是谁,笑着应下道:“多谢夫人。”
摊主看向那几人,道:“抱歉,今日不做几位的生意了,几位请回吧。”
赵盈盈这才与红棉离开茶摊,但还是有些生气。
“气死我了,他们……”赵盈盈话音未落,忽地被人捂住口鼻。
心安
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人见赵盈盈晕倒过去,迅速将人扛在肩上带走。
彼时她们正在一条不甚宽敞的街道中行走,街道两旁是做生意的商铺, 街上的人不算多,原本这些人还在思索该怎样寻找机会下手。赵盈盈方才一闹, 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过来看热闹, 因而附近聚集了不少人, 给他们提供了机会。
他们对视一眼,当即决定下手。
他们分做两波, 一波人负责拦住赵盈盈身后的护卫, 那些与她隔了些距离, 他们便趁机制造冲突, 暂时拖住他们。另一波人, 则趁机将赵盈盈迷晕带走。
事情发生得突然, 赵盈盈身边只有红棉一人,红棉见赵盈盈被掳走,当即向身后的护卫呼救, 护卫们发现情况不对,便追上去。
可惜那些人身手矫捷, 带着人一时之间飞檐走壁,穿梭于房舍之间,很快便将他们甩掉。
红棉跟着护卫们一并去追,跑得气喘吁吁停下, “夫人……怎么办啊……”
护卫们同样面色凝重,保护赵盈盈是他们的职责, 如今没能把人保护好,便是他们失职。大人不知会如何处置他们, 总之不会有好结果。
红棉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要哭,她不知道这回又是谁要害她家夫人。她家夫人的命途真是多舛,在湖州时便被害过一次,好不容易才从天花下活了下来,如今不知又是哪个坏心肠的,要害她家夫人。
红棉定了定心神,打算先行回去禀报霍凭景。
在回府的途中,她遇上了李棋。
红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几步,拦下了李棋,着急道:“李棋先生,我家夫人……她被人掳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