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忘在床上盘着腿玩手机,隔壁终于消停下来,房间里只剩下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
在第一次内射后,app里面的倒计时就进入了暂停,但是一直有消息提醒任务未完成,总是在刷别的界面时弹出通知栏,堪比手机应用界的牛皮糖。
她正思考着,一股热源从背后袭来,腰部缠上一双皓白的臂膀,猛地被人抱进怀里,花香盈盈,熏得人头晕,恹恹欲睡。
“隔壁怎么停下来了。”虞萌被水汽濡湿的卷发摇晃着垂在杜莫忘的肩头,微凉,留下一道透明的水渍。
他不满地撅起嘴:“我还做了好半天的心理斗争,待会儿叫大声点,势必压他们一头呢。”
“你要对山歌吗?”杜莫忘关掉手机屏幕,“天气好冷,不吹头?”
虞萌满不在乎:“时间不早了,你很快就要走了吧?”
“可是你头发上的水会滴到我身上,我不想感冒。”
“哇!老公那你早说嘛!”虞萌狠狠地在杜莫忘脸上啵了一口,声音清脆,爽快地松开人翻身下床找吹风机。
吹风机的轰鸣势不可挡地占据了狭小的房间,脆弱的鼓膜跟着颤抖,心脏怦怦直跳。她望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点不知疲惫地敲打着玻璃,连带着房间也开始轻微地震动,像一艘在大海上摇曳的小船。秋日的天黑得格外早,又因为阴雨靡靡,天色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往外看去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如同舷窗外沉默无垠的海面,海浪无声而浩荡。
黑夜里远处的高架路上似乎有车灯一扫而过,几点若隐若现的白光,像浓雾深处的灯塔气若游丝地闪烁片刻,重新归于黑暗。
耳畔隆隆作响,很突兀地,她感觉到冷,不是因为秋雨寒冷,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分明开着暖气,心底却旋起一阵冷风,人的五感知觉随着时间流淌逐渐消失。
麻木地,孤寂地,她分明和一个活生生的人共处一室,那个人甚至就在她身后吹头发,隔壁还有不知名的鸳鸯鏖战方歇。
只是觉得没意思极了。
被学校排挤忽视,得不到爱和尊重,现在又被一个不知来历的app牵着鼻子走,这些是她当初答应杜遂安时想要的吗?
如果一开始……为什么送走的人是白子渊?
她坚持到如今,为的是什么?是倔强吗?还是不服气?或者只是畏惧死亡?
杜莫忘觉得有些可笑,她早就忘记了踏上旅程最初的心情,以至于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要忘记了。纷繁的世界让人感到畏惧,如今她面前摆着无数条道路,又好像多迈出一步就是悬崖,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甚至感觉这条路没有走下去的必要。
“老公!吹风机坏掉了!”
虞萌抱怨的撒娇声打破了沉思,杜莫忘猛然回过神来,打了个寒战,差点给自己一耳光。
她刚刚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寻死的想法!她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疯了吧!活着还有无穷的希望,总比死掉好吧?她是这样软弱而不负责的人吗?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矫情的人,是网抑云听多了吗?现在也没有到eo的时间点吧?
虞萌完全不知道杜莫忘在他吹头发的间隙脑海里拐了十八弯,他摆弄着酒店里的廉价吹风机,粉嘟嘟的嘴唇撅起,晶莹饱满。
“你吹了十分钟,怎么头发还这么湿?”杜莫忘摸了摸他的发尾,拔下吹风机又重新插上,吹风机又恢复了功能。
“这种酒店里为了节省电费一般会有时间限制,”杜莫忘解释道,“你超过时间了,不是吹风机坏掉了。”
“人家又不知道。”虞萌顶着半干的头发,酒红色的卷发乱糟糟的,果然绝世美人也很难扛得住一头湿发。
杜莫忘又瞅了瞅他的脑袋,嗯,还是和普通人有壁,好歹人家就算头发全湿不管怎么偏分也不会露出头皮,人和人的区别有时候真的比人与狗的都大,基因决定的东西没地方说理去。
“来,我帮你。”杜莫忘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人坐到床头。
虞萌听话照做,杜莫忘把温度和风速调到合适的档位,虞萌享受着杜莫忘的服务,缩着脖子惬意地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虞萌的头发意外地比较粗硬,吹干后简直是一大团炸开的酒红色棉花糖,好在他的发质滑顺,摸在手里像是金属织成的工艺品,并不显得杂乱,蓬松凌乱的发型反而增添了随性性感的美丽。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虞萌好像也没有吹头发,一直裹着毛巾把湿发顶在头上,像阿拉伯妇女。
杜莫忘抚摸着他的卷发,虞萌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头顶蹭了蹭杜莫忘的手心。
“不擅长吹头发的话为什么不剪短?”杜莫忘问,“卷头发本来就很难吹透,还留这么长。”
“因为女孩子都是长头发呀。”
杜莫忘愣了一下,虞萌家里知道他男扮女装吗?是爱好?总不能是家里要求的吧?她听说虞萌是家里的独生子,想来很受宠,多半是虞萌自己的意向,家里就随他去了。
杜莫忘把吹风机收好,虞萌从背后抱住她,在她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仿佛羽毛轻挠般微痒。杜莫忘躲闪了一下,腰上一紧两脚悬空,被虞萌箍着腰抱到了床上。
床垫松软,人陷进去时弹了弹,杜莫忘仰倒在床上,眼前的光被遮住一半,头顶投下一层灰影,虞萌爬了上来,两只胳膊分开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在学校淋浴间里的那次做爱慌乱又潦草,杜莫忘并未好好地观赏过虞萌动情时的模样,现在房间内灯火明亮,每一寸细微处都清晰可见。虞萌俯下身凑得很近,眼角绯红,浓睫乌黑,长眉又密又黑,眉头毛流感明显,雾蒙蒙地伸展进茂密的鬓角,他蜜桃脸上透明的绒毛宛如展台上璀璨夺目的钻石,酒红的发丝流淌着粼粼赤金色光芒,整个人绮丽梦幻,像一颗红玛瑙雕刻的熟透石榴。
虞萌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眸,薄薄的眼皮因肤色太浅而让淡青色的青筋十分显眼,堪称吹弹可破。杜莫忘仰起脖子在他闭合的右眼上亲了亲,明显地感觉到嘴唇下温暖的肌肤在颤动,即使虞萌拼命抑制,也无法按捺住颤抖的睫毛。
杜莫忘移开嘴唇,虞萌偏头把左眼也送上来,杜莫忘只好又亲了亲他的左眼,虞萌很自然地撅起嘴,杜莫忘无奈地笑了,在他嘴唇上也亲了一口。
“做吗?”杜莫忘问。虞萌点点头,拉开浴袍,他出来得太急,身上残留水珠,顺着精致的肩胛滑落,滴在杜莫忘的锁骨,有些凉,很快就被火热的皮肤蒸发。
杜莫忘的内裤脱到一半,虞萌的手已经伸了进去,手掌覆盖住唇瓣微张的阴阜揉搓,不一会儿就从那张合的小嘴里溢出晶莹黏稠的液珠。杜莫忘轻声喘息,嘴唇抵在虞萌的肩膀上,轻柔地啃噬他奶油色的细腻肌肤。
“老公把我吃掉。”虞萌甜甜道。
杜莫忘还是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半报复性地加重了咬合,锋利坚硬的牙齿刺破柔软的皮肤,咬痕透露出淡淡的血色。虞萌痛呼一声,却把肩膀压得更下,用力地顶得更深,杜莫忘口腔里泛起淡淡的血腥味,松开了嘴,又被虞萌的唇堵住,软舌探进杜莫忘的嘴里,手下也伸进去了半根指节。
不久前刚做过,穴口现在尚湿软,没有太多阻碍地吞吃进了手指,一层一层的花瓣软肉有节律地吮吸嘬咬。虞萌保持着适当的频率一寸寸地抽插,花蜜般地水液分泌得越来越多,穴肉也愈发鲜红软烂,仿佛加热的黄油,轻轻一碰便会融化。
杜莫忘叼着虞萌的软舌咬吮,她在绵密的吻里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不会换气差点憋死自己。下体传来的快感令灵魂战栗,小腹深处酸软而舒爽,又积累了沉甸甸的暖意,随着虞萌的动作,肚子里水声哗啦啦地晃动,却找不到倾泻的出口,胀得膀胱开始酸麻,阴蒂红艳艳地充血挺立。
虞萌用一根手指插扩张了一会儿,忽然加到了叁根,窄小的腔穴瞬间被撑开,内壁绷紧触电般颤抖。
“唔!”杜莫忘失控地用力合上牙齿,嘴里骤然泛滥腥甜的气息,虞萌的舌头被她咬破了一个口子,血珠和口涎融为一体,咕噜咕噜地被她咽下去。
杜莫忘连忙吐掉他的舌头,虞萌却死命地挤进她的牙关,堵着她的嘴唇继续活动。杜莫忘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艳光如水,眼角泌出晶莹泪珠,因为疼痛眼眶鲜红一圈,我见犹怜,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柔弱。
虞萌撤出手指,淫水从小口喷涌而出,迅速濡湿了床单,他改用大拇指指腹按压揉捏阴蒂,猛烈地揉动。尖锐刺激的快感从那一点凸起的肉球爆炸式地翻滚至全身,杜莫忘的四肢都在疯狂地痉挛抽搐,逼水泄洪般越涌越多,臀部一点一点地高高拱起,小腹紧密地贴合虞萌的腹部,柔滑软和的肌肤相互磨蹭,温柔的舒适感冲缓一部分来势汹汹的高潮。
但是高潮来得如此势如破竹,势不可挡,身体每一处都敏感异常,浑身筛糠似地抖,大脑里掀起滔天浪潮,后颈像被蓬头淋下的强烈热水浇洗,头皮紧绷绷地发麻。好半天杜莫忘才回过神来,嘴里的铁锈气息浓烈得令人作呕,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她脸上,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是虞萌在哭。
“嘴张开我看看。”杜莫忘掐着虞萌的下巴把人掰开,他吐着一点舌尖,露出来的那点儿软肉早不复原本的粉嫩,红艳艳十分刺眼,猩红的血珠颤颤巍巍地从尖端溢出,如同一颗饱满明丽的鸽血红。
虞萌娇媚的脸上挂满了眼泪,梨花带雨,他可怜兮兮地张开嘴给杜莫忘看,嫣红灵巧的舌头上血迹斑斑,咬痕遍布,叫人不忍直视。
杜莫忘忍不住教训:“我都让你躲开,你非要把舌头伸进来,疼吧?哭成这样。”
“我想要亲亲嘛。”虞萌受训后生了点小脾气,捂住嘴不让人看,“继续做,人家还没有进去。”
杜莫忘重新躺回去,她可怜虞萌,在人进来的时候即使涨得难受也没有阻止,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和肌肉,努力放松下体。
虞萌纤瘦的腰肢往下一沉,挺翘结实的臀部往前一挺,阴茎顺利地挤进了花穴,两人俱是发出一道喟叹。杜莫忘攀上虞萌的肩膀,主动将腿岔开到最大,等到感觉进得差不多了,双腿自然地缠上虞萌的腰,小腿在他身后交叉,勾脚靠在他的后腰上,往自己身上按了下,“噗哧”粘稠的水声,阴茎又往甬道里挺进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