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母亲”,沈吉顿时清醒了半分,喃喃自语道:“娘……”
刘盛笑了:“你再多叫两声,兴许她真能听见,不是说人死以后,七天内不会离开人间吗?哦,对了,要等到下一个引路使为她带路,她才可能再去投胎了。”
这话终于让沈吉听懂了事实的真相,他不由拼命挣扎起被趴着固定在木床上的身体,急问:“你们把我娘怎么了?我……根本就没有骗你们……你们为什么……”
过度代入的话说到半截,又开始狼狈咳嗽,像是随时要背过气的样子。
刘盛已得骆家,耐心实在不多:“别白费力气了,放心,既然你不配合,你们很快就可以母子团聚。”
说完他便手欠地再度拔下几枚沈吉后颈的银针,哼着歌小步离去。
又一股湿热从沈吉后颈流出,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逐渐靠近,几乎将支离破碎的身体彻底笼罩住了。
梦傀慌里慌张:“你清醒一点啊!别让副本影响你的大脑!这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沈吉当然不想放弃,毕竟他要做的事还没做成,只可惜人类的身体总是有上限的,越想努力思考,越是呼吸困难,真感觉快把心力熬干了,才勉强换得几分清醒,艰难地思索起对策。
与此同时,仍在街边溜达的白猫,竟和鬼鬼祟祟的王越秦走了个照面。它立刻打起精神,悄无声息地尾随上了这个并不警惕的玩家。
说也奇怪,那家伙一连拜访了香火铺和水果店,看来是在筹备新的贡品。
祭礼已经结束了,短时间没可能继续挑选引路使,他是要做什么呢?
白猫眨了眨眼睛,冒出丝奇妙的联想。
夜深人静,深陷争斗漩涡的骆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始终没有放弃的白猫绕着围墙四处转悠,终于等来了包扎好伤口的夏柯。那个恐怖的独眼男人并没有乱杀进去,而是闯进了附近的一间废弃仓库。
白猫等着里面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
尘土上的脚印显示,夏柯是在墙角失踪的。白猫用爪子东摸摸、西瞧瞧,刚发现了点端倪,却听到外面有巡逻者的脚步传来。
它谨慎地躲入阴影,瞬间消失不见。
雨虽停了,榕骨镇的暑气去没有再回来。
郑容努力描摹着稿子的手越来越僵,全靠成为巫贤的幻想撑着,才能勉强坚持。她不知不觉便努力学习了一夜,再回神时,竟是被公鸡打鸣的声音提醒的。
说也奇怪,虽然的确到了日出时间,但天并没有亮,郑容揉了揉眼睛,从桌前站起来。
结果还未来得及去洗把脸,刘盛便迫不及待地带着王越秦和几名打手走了进来,张口便催促:“抓紧时间!”
郑容指了指桌上的图案纹样,示意已经准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