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得了,他好像无意之间推翻了地心引力理论。
贺凌送贺昕去学校报了到,陪着她办理这个开通那个的,还给她开了个家长会,一屋子的家长里面,就属他最年轻。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他才带着贺昕回家,嘱咐道:“上学和放学都一定注意安全,遇到什么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贺昕想了想,说:“哥,其实我可以住校。今天我看那些同学都挺面善的,不会有人欺负我。”
“不行。”贺凌否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真有人欺负你,你也不会告诉我,我不放心整整一周都看不见你。”
见贺昕不说话,他又问:“你是觉得住得太远,不想每天在路上浪费时间?放心,我已经在看别的房子了。你先委屈一段时间,最多一个月,咱们就能搬家了。”
贺昕摇摇头,说:“我不委屈,也不怕累,但是我不想让你一直忘不掉那种委屈。”
他们都知道彼此还困在过去的岁月里,却又不约而同地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心。
贺凌沉默半晌,抬手摸了摸贺昕的头。
因着这桩事,他的心情算不上太好,脸色当然也好看不起来,搞得一直想要质问他的775都不敢冒头出来。
明明房都开了,两个人都抱一块儿了,775都已经被扔进小黑屋,以防偷窥宿主酱酱酿酿的现场了,结果被放出小黑屋之后,它才崩溃地发现,这两个呆子,浪费一晚上大好时光,居然什么都没干!
宿主到现在连一个“攻”字都还没挨上,更别提当上“渣攻”了。
这像话吗?
渣攻这两个字,显然同时包含了两个必要条件,只渣不攻和只攻不渣,都不足以被称为渣攻。
它这样一会闪出来一会闪出去,跟信号灯似的,贺凌当然注意到了。
贺凌没搭理它,但也没嫌它烦,就只坐在窗边发呆,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手机提示音滴滴叭叭地响起来,才把他从沉重的思绪里唤出来。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林与川发来的消森晚整理息,这小子最爱把一句话拆成十句发。
贺凌没什么表情地点开来看,果然是他。
林与川的话很密,而且通常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贺凌每次看他发消息都当作自己在听相声,还会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用他的声线配音。
比如现在,只是给贺凌转达一个月度考核成绩而已,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都能被他描述成紧张激烈的第n次世界大战。
贺凌略过那些夸张繁复的形容词,只从里面提取出几条有用的信息——个人考核成绩他排第三,但是小组成绩他们组一骑绝尘,所以综合下来之后,总成绩贺凌第一,许谌第三,应嘉礼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