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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了,早上两个人从家里离开,都穿了校服外套。黎阳进教室先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坐下分理两个人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叮嘱,“你要小心,最好是离他远点。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指不定因为朋友去世受刺激就变态了。”
黎阳说得煞有介事,但简时一作为去世的朋友本人,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他拧开保温杯抿了口水,唇瓣和喉咙都湿润了,这才在黎阳劝说他下午的体育课也不要出席的时候出声,“要去的,我去看看。”
原本安安静静的人突然说话了,黎阳不赞同的看过去,但因为简时一的视线没有避让,他便也知道这是简时一已经做好决定的事情。他无法,只能退让,“那你不能跟他独处,知不知道?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黎阳紧张兮兮,像是已经有些神经质了,简时一看着,差点就没能忍住笑。他想提醒黎阳,这是在学校,而不是危机四伏的丛林,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他趁着还没上课,小声跟黎阳打趣,“你真觉得我是那种香饽饽了?”
黎阳翻了个白眼,因为懒,倒是忍耐住了让简时一认清现实的冲动。
他不明白,简时一怎么就是这种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皮相多招人眼,像是对别人的示好甚至窥伺都毫无察觉。顾岩这种明目张胆都已经凑到眼跟前的了,在简时一看来好像还很正常。
明明只是下午的课照常而已,就算顾岩不来,周老师也会通知班长或者英语课代表。再不济,他就当做是顾岩考虑周全好了,可刚刚顾岩比简时一站得还要离教室近,说明那个混蛋在简时一上楼之前就已经先到了。
顾岩是为了跟简时一说话,才没有进去找林烁。
越想越觉得这个心机男让人糟心,黎阳板着脸,暗自发誓下午一定要好好看住简时一。他转头确认了简时一面色如常,“下午你坐在旁边休息吧,我去给你请假。”
简时一点点头,毕竟他也确实是没力气跑步了。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简时一都还是觉得腿根的位置疼。他尽量表现得不动声色,但一节课过去,还是被黎阳发现了。
于是第一个课间休息,黎阳听着下课铃就如离弦的箭窜出了教室。他甚至没给简时一询问的机会,飞快跑走了,过了几分钟回来,藏在背后的手往前伸,递给简时一一个坐垫,还有常温的酸奶。
林烁坐在两个人前面,回头看见被递到简时一手里的东西,眼里的困惑已经要实质化了,“上哪儿买的?为什么买这个?”
黎阳虎着脸,“管好你自己。”
收到了林烁询问的眼神,但简时一也权当没看见。他靠窗站着喝酸奶,看黎阳埋着脑袋把坐垫四个角的绑带仔细缠在椅子腿上,最后也还是没有让黎阳不要表现得这么夸张。
只是等到坐下了,他点点头,“还可以。”
黎阳屁股后头的尾巴差点就要甩成螺旋桨了。
一上午的课过去,一班的学生终于是等到了心心念念的体育课。开学已经两个月了,可这还是他们头一次上周四的体育课,于是一个两个兴冲冲的,一早跟林烁报好了需要用的器材。
林烁拿便签记好了揣兜里,大手一挥,“走!”
教室里很快空了下来,不少桌上还留着没能整理好的试卷,秋日的风一吹,便扑簌作响,伴随着外面干燥枯黄的树叶碰撞摩擦的声音,合着像是让人静心凝神的小调。
简时一站在过道里等黎阳换运动t,没想到黎阳衣摆一撩,他就看见黎阳锁骨的位置有点痕迹,再让人转过去,脊背那一片更是惨不忍睹。
他红了脸,庆幸t恤面料足够好,不至于透光,可还是叮嘱黎阳,“下午就不要换球衣了。”
刚刚从t恤领口伸出来的脑袋甩了甩头发,好不容易停住,便困惑的朝他看过来。他抿唇,走近了五指张开帮黎阳把头发梳理好了,这才指了指肩膀的位置,“会被看到。”
黎阳脑袋一偏,扯开领口终于发现自己肩头被简时一咬破皮的痕迹,一夜过去,模样像是变得更可怖了些,皮下出血整齐的围成两排齿痕。他看一眼,突然就生出一种要把这痕迹露给顾岩看的冲动,可到底是忍住了,最后只掐着简时一的下颌凑近吻了那两瓣抿紧的唇。
这是在教室,前后的监控都闪烁着碍眼的红光,可黎阳就是大胆,吃准了周老师放心他们,根本不会查,所以硬吻得简时一松开齿列被他搜刮嘴里的涎水,最后叫人红了眼睛,揪着他的衣摆从鼻间挤出柔软的嘤咛。
好不容易把人松开了,便又听着羞恼地少年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他大喇喇拉着人往外走,理直气壮,“这是你把我咬成那样的补偿。”
脚步一顿,像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把简时一羞得头顶冒烟,他又改口,“不然也可以是我给你买坐垫的奖励?”
简时一发誓,他从不知道“奖励”两个字可以这么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