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夜晚,不就是和陈渊发生争执的那晚上吗?
她只记得同陈渊因自己与景乐衍的关系争了几句,后面便突然昏睡过去,再醒来已是次日早晨了。
她觉得自己昏得有些莫名,问了翠兰情况,翠兰答说是因为她一时气血不足才会昏倒,大公子临走时还交代了这几日多备些红枣羹用。
陈檀溪琢磨着这两件事的联系,沉思许久终于得出结论——陈渊在躲着她。
不然为何最疼爱的妹妹昏倒了却不陪在身边,甚至几日不归家连句问候都未想起来?
陈檀溪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陈渊就这么不能接受她和景乐衍在一起么?这都气到不想见她了。
反正自己是不会信忙公务这种蹩脚的借口,如今陈渊头上顶着被贬的名头,只等着过几日便去赣州就任,皇帝哪里还会有如此紧急的公务半夜三更把他召去做,还一做就是好几日信都没一个。
陈檀溪想明白了这其中原委,挥手叫青果与家丁都退下,拉着江闲回了自己院子。
正是黄昏,院子里落了几只鸟儿,在花丛里追逐着叽叽喳喳。
陈檀溪在石桌旁坐了,吩咐翠兰去小厨房取些点心,盯着那几只鸟儿发呆。
江闲站在一旁,看着她拿端来的点心掰碎了喂鸟,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主子不高兴是因为和大公子吵架了么?”
“我才没不高兴呢,”陈檀溪嘟囔着,“再说那能叫吵架吗?只不过是一点点意见不合罢了。”
江闲便点点头,不再多问,陈檀溪却憋不住,气鼓鼓道:“阿闲你说,哪里有兄长这么严格的,要是按他说的那样,岂不是非得父母安排的婚事才是最好,哪里还能自己寻喜欢的呢?”
江闲垂眸,低声道:“主子当然是寻喜欢的最要紧。”
“就是嘛……”陈檀溪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糕点碎散完,又拿帕子将手擦干净,“不说这个了,阿闲,你的伤可好全了?”
“已经好了。”江闲道,“主子可需我再去探查?”
“不必,”陈檀溪摇头,“如果早知会那般凶险,我都不会让你去第一趟。”
“是属下一时不防,害主子担心了。”
陈檀溪无奈地笑起来:“阿闲你总是这样……你这伤动了筋骨,内里定还是没好全的,这些时日要继续养着。正好我最近弄来一本新菜谱,明日起就炖些滋补汤来给你好了。不许说拒绝的话。”
江闲一句“怎可”硬生生堵在喉里,辗转纠结几番,终于低头应道:“谢主子,属下受之有愧。”
一晃又过了三日,陈檀溪还没等到陈渊回府,却先等到了一封圣旨。
圣旨言,镇国将军之女陈檀溪,品行纯良,学识博然,乃盛都女子之榜样,特择为朝阳公主伴读,另封正四品女官,掌教导公主之责。
陈檀溪跪着听旨的时候只觉得简直匪夷所思,疑心是方才与江闲一起喝的汤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幻听到“学识博然”这样的评价?
在明心书院里她不学无术的大名分明人人皆知,难道皇帝糊涂到下旨前不调查一番吗?
好在这个疑惑并没有困扰陈檀溪太久。次日一早青果来禀,说大公子已经回来了,如今正请她过去。
待陈檀溪梳洗打扮一番到了前院,却瞧见大门外几辆马车装着物件候着,不由得匆匆迈入前厅,刚进门便问:“兄长这是要走了?”
座上的陈渊一席青衣儒雅,然而面上神色却是疲惫异常,眼下些许乌青不说,一贯干净的脸上胡碴都冒了出来。
“是,我要去赣州了。”陈渊缓缓开口,声音很哑,“我走后府中只剩你一人,想来想去实在难以放心,便向圣上求了道旨。你不必担忧如何做,只是与公主同吃同住,一同去书院上学罢了。”
“我要进宫去和公主一起住?”陈檀溪惊诧道。
陈渊颔首:“嗯,过阵子盛都内可能不太平,宫里是最好的容身所。”
陈檀溪沉默了会儿,抬眼看他道:“兄长为我准备的倒是周全,怎么自己这么急匆匆地走,还弄得这样憔悴。”
陈渊笑了笑,轻咳一声:“从被贬到现在已近半月,是该走的时候了,也算不上走得急。”
“我知道,所以这些天我为兄长绣了这个,”陈檀溪红着眼眶,从袖里掏出一只精巧的香囊递给陈渊,“里面放了安神的药草和寺里求的平安符,愿兄长此行顺顺利利。”
陈渊接过香囊,脸上一瞬间错愕懊悔等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
他抬眼看向陈檀溪,苦笑道:“是阿兄不好……”
陈檀溪上前,捉住他的衣袖,定定瞧着他:“这些天我一直等着兄长回府,也想了许多,无论兄长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临别相告,我只求一件事——”
眼泪簇簇落下,陈檀溪捏紧他衣袖,声音颤抖:“只求兄长早日回来。我等兄长回家。”
陈渊也红了眼,神态近乎狼狈地点了头:“阿兄知晓了,阿兄一定早点回家……别哭了小溪,都是阿兄的错……”
门外马嘶声催人,分离的千般不舍也只能融于车马过后滚滚烟尘之中。
陈渊掀开车帘向后望去,已是看不到陈檀溪半点身影。回想起她在府门送自己上车时的不舍目光,只觉得衣袖上的泪痕都变得滚烫,灼人心脏般。
她的纯真是刺破他伪装最利的剑,还明晃晃地照出他究竟有多么无耻。
陈渊猛然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才堪堪平息,疲惫地闭上眼。
若是逃避有用,便让他逃避自己的心一辈子吧。
自陈渊离都已过了七日,陈檀溪照旨意搬进了宫里,只觉得行事处处难免受制,唯一庆幸的便是朝阳公主对她十分喜爱,关照有加,好叫她不必觉得这般的日子太过难熬。
这日如往常一样从书院里下了学,朝阳公主斜坐在马车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突然目光炯炯地看向陈檀溪:“姐姐,你今晚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母妃的寿宴?”
陈檀溪本靠着车壁发呆,闻言愣了愣:“今日是德妃娘娘的生辰么?”
“是呀,”朝阳公主一骨碌坐直起来,语气欢快,“我还为母妃准备了一份礼物,待会儿回宫姐姐替我掌掌眼。”
今上勤于政务,后宫里如今只有三位妃嫔,未曾立后。品级最高的贵妃姓窦,乃是宰相窦晓嫡长女,为今上育一子,便是皇长子盛元弈。朝阳公主的生母德妃姓秦,是过世的秦太后的亲侄女,今上的亲表妹,是三位里进宫最早的。剩下那位良妃娘娘是云麾将军叶凌山独女,听闻身子不大好,一直深居简出养着,还未育有子女。
回过神来,陈檀溪揉了揉额角,扯出笑容道:“自是好的,只是此时准备礼物已是仓促,到时还望德妃娘娘不要介怀。”
朝阳公主欢呼一声,扑过来抱住她胳膊,笑嘻嘻道:“姐姐放心吧,母妃才不会在意这些,你只管和我一同去吃好吃的吧!”
怎么可能放得下心?陈檀溪心中默叹一声,自来宫中多争斗,她只愿离这三位出身高贵的娘娘越远越好,若是不小心做出什么事得罪了哪一位,只怕也要头疼一番。
此时既已无法找任何理由推脱,陈檀溪只得定了定心神,暗暗筹算起宴席上的一言一行来。
宴席地点定在太液池畔涣水阁,因是德妃三十整岁生辰特意办得大了些,除了宫中另外两位娘娘,还请了不少交好的世家夫人。
陈檀溪跟着朝阳公主踏进阁楼时里面众人聊得正欢,于是便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眼——正上首坐着位烟紫华服的艳色丽人,金钗点翠的妆扮,衬得人更是美艳高贵,眉目和朝阳公主五六分相像,身旁围了一群女眷,想必便是今天这场宴席的主角德妃娘娘。目光一转,左右手两侧位子都空着,看来其他两位娘娘还未到。
朝阳公主一进门便欢欢喜喜地叫了声母妃,德妃的目光便从说着话的世家夫人身上移过来,惹得陈檀溪连忙垂下头,跟着朝阳公主一同上前行礼。
德妃只此一个女儿,自是疼惜爱切,不等朝阳行完礼便将人拉到跟前,笑道:“茵茵这么高兴,是给母妃准备了什么好礼物?”
朝阳公主大名盛茵,对着自己母妃简直要把一身撒娇卖痴的工夫全使出来,咯咯笑道:“我还以为母妃会夸我一下学便赶过来,没成想竟是满心惦记我的礼物,可是伤了儿臣心了!”
德妃被逗得开怀,点了点盛茵额头:“待会儿给你多上碟甜冰糖肘子,好堵住你这张巧嘴!”
盛茵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母妃真是疼我,知道我素爱吃这道菜!只是不知道陈姐姐吃不吃得惯这个,母妃不若多赏我道八宝鸭,我与姐姐都爱吃!”
德妃这才注意到维持着行礼姿势的陈檀溪,轻笑道:“你便是镇国将军家的女儿?模样出落得真是标志。本宫一时只顾和朝阳说话,倒是疏忽了你,快些起身罢,到我身边来让我仔细瞧瞧。”
陈檀溪乖顺上前,微微低着头,任凭德妃打量。
德妃瞧了好一会儿,拍手笑道:“这丫头生的真是好模样,身段脸蛋都是一等一的,真叫人羡慕!”
陈檀溪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德妃,故作羞涩道:“娘娘过誉了。若论样貌,娘娘华容天就,气度非凡,若不是怕冒犯娘娘,臣女都要移不开眼了。”
盛茵也在旁边接腔,一副气鼓鼓的不满样:“难道茵儿今日不好看吗?母妃怎么单夸陈姐姐不夸我?”
德妃笑了两声,拍拍盛茵的手:“我的茵儿自然是好看极了,哪里还用得着母妃夸?”
随即又转向陈檀溪,颇有些意味深长道:“陈小姐不仅生的花容月貌,还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陛下选你做茵茵伴读真是再好不过,也让茵茵多学学你的沉稳性子。”
陈檀溪只把头低得更深,连道不敢当。
盛茵见德妃不再开口,便扯着她胳膊向德妃告退,走到自己座位坐好,百无聊赖地等待宴席开场。
虽未有明确证据,陈檀溪却已隐隐觉得德妃似有些针对自己,一时只觉坐立不安,生怕惹出什么事来。
好在此时门外一声传报,原是贵妃娘娘和良妃娘娘到了。
这位贵妃娘娘并不如陈檀溪想象中那般金堆玉砌,只着一身水蓝色绣梅裙衫,一根碧玉簪简单挽了个发髻,余下如瀑长发披在身后,素雪般清隽动人的容颜便愈发显得清冷不近烟火。后面跟着的良妃因着常年病着,脸色有些脂粉掩不住的憔悴,盘发镶金钗,姜黄华服嵌珠鞋,打扮上倒是与德妃相近。
德妃笑意盈盈地同这两位娘娘分别说了话,又请各位入了座,便拍手示意宴席可以开始了。
丝竹舞乐,暖香浮动,一时热闹非凡。
陈檀溪心不在焉地用了几筷饭菜,听着众人打机锋,觉得实在无趣憋闷至极。
身边盛茵浑然不觉,自顾自地抱着肘子啃,半天一抬头,见陈檀溪不动筷,
诧异问道:“陈姐姐你怎么了,是这些菜不合胃口么?”
陈檀溪摇头,寻借口道:“许是昨晚梦魇,今日总觉得头昏,这会儿竟有些疼痛起来。”
盛茵顿时担忧起来,把肘子一扔:“头疼?是不是难受得紧?陈姐姐,我带你回宫寻太医吧!”
“多谢公主关爱,”陈檀溪当然不能寻太医揭了自己的谎,轻笑着安抚道,“但还是不必了。我这头痛是老毛病了,房里备了常吃的药,用些睡一觉便好。况且待会儿公主还要为德妃娘娘献礼,实在不好离席。”
盛茵为难地咬了会儿筷子,低声道:“那姐姐且先回房喝药歇着,宴席结束了我就回去看姐姐。”
陈檀溪长舒口气,压下心中窃喜:“我为娘娘备的礼物还拜托公主转交了。”
盛茵连连点头答应,于是陈檀溪便提着裙摆悄然从侧门溜出宴席,头也不回地向公主寝殿而去。
然而寂寂夜色中的宫道仿佛突然变得错综复杂,凭着那点月光和记忆走了约两刻钟后,陈檀溪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迷路了。
墙头有鸦扑腾而过,鸣声甚是瘆人。夜里的风也吹的格外冷,陈檀溪抱紧胳膊,仔细打量附近环境。
此处应是宫内偏僻处,脚下石砖道爬满青苔杂草,两侧红墙斑斑驳驳,没有值守侍卫,也没有任何灯光,四下寂然,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陈檀溪试着高声喊了喊,无人应答。想着返回已是寻不到来路,于是索性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却看见左前方一座宫殿隐隐透出光亮。
陈檀溪大喜过望,同时心里也不免忐忑,不知道这间宫殿的主人是谁,冒然而入会不会犯了忌讳。
思虑间脚步已停在殿门外,内里确是燃着烛火,然而却殿门紧闭安静非常,似乎无人。
陈檀溪抬眼没寻到牌匾,大着胆子叩了叩门:“有人吗?有人吗?”
没听到有应声,陈檀溪试探着推了下门,吱呀一声居然开了条缝,原是没上锁。
将门再推开些,入眼处是一座山水锦绣屏风,内里盈着昏黄的光线,绰绰约约似乎有一团黑影。
陈檀溪正欲开口再唤一声,自旁突地伸出一只手来猛地将她扯进殿中,随即门嘭地关上了,惊慌下似撞入谁人的怀抱,有温热的气息扑拂而来,夹着浓重的酒气。
好不容易站稳,陈檀溪僵硬地看向对面抓着她衣袖的男人——一身朱红云纹滚金长袍松松垮垮,如墨长发略微凌乱地散着,剑眉低敛,黑眸沉沉,薄唇和脸一起泛着水气的红,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陈檀溪心中揣测着这人的身份,试探开口:“大人?”
男人沉默着,却是将她的衣袖松开了,还没等松一口气,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庞,微微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神情很是认真。
陈檀溪反应过来,捉住男人无礼的手,微皱起眉头:“大人这是做甚?”
男人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轻笑出声:“梓童,这么久不见,要装作认不出朕吗?”
陈檀溪心头一跳,再次仔细打量男人衣着:“……皇帝陛下?”
男人挑眉:“梓童,为何这般疏远,唤朕阿谨。”
陈檀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在这偏远的宫殿遇见当今圣上盛燕冶?圣上身边无一侍卫随从,喝醉酒后还把自己错认成了什么“子桐”?难道是哪位娘娘的闺名?
陈檀溪努力稳住呼吸,尽量平静道:“陛下,几位娘娘此时都在太液池宴席,臣女半途离席不慎迷路至此,不知您在内,无意闯入打扰,还望陛下恕罪。”
盛燕冶眉头微蹙:“梓童,你当真不认得朕了?莫不是还在生朕的气?”
陈檀溪摇摇头:“陛下兴许是认错——啊!”
惊呼一声,陈檀溪被他纳入怀抱,男人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的,浑浊的酒气贯入口鼻,她下意识想推开,却被死死圈住动弹不得。
“朕不可能认错!”盛燕冶嗓音嘶哑,“朕等了你六年,日日描摹你的模样,与旁人一丝一毫的不同朕都知晓,怎会认错?”
陈檀溪挣扎道:“陛下,臣女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您醉了,臣女——”
“梓童,不要让朕生气。”盛燕冶冷声道。
陈檀溪突地哑了声,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皇帝,若是触怒他,砍了她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盛燕冶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女孩,微微松开怀抱,低头凑近她的脸庞,瞧见她颤抖的长睫,呵笑出声:“应是太久未亲近了,梓童才这副模样……朕便帮你好好想想我们该有的样子。”
一瞬间唇被狠狠堵住,压着牙关厮磨,直吻得陈檀溪喘不过气,而他的一只大手已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衣裙,探向她的亵裤。
“陛下!”陈檀溪用力偏过头错开他的吻,几乎要哭出声来,“不要这样,您真的醉了!”
盛燕冶上了火气,狠狠扳正她的脸,道:“哪怕朕醉了又如何?你我本是夫妻,朕如何做不得?”
唇再次被封上,被掐着双颊亲吻,他的舌轻易地撬开她的牙关,极尽缠绵地勾吻她的芳津。下面的手也如意钻进她的亵裤,触到最隐秘的位置。
陈檀溪闭着眼,心中绝望,偏偏不能作出反抗,只能任由他的手指缓缓推进干涩的甬道,痛得眉头紧皱。
盛燕冶当然知道这般女子会不舒服,带着惩罚意味地抽插几下后便停了动作,拇指拨开花唇寻到花珠,压住打圈,揉搓,不消一会儿便弄得花珠红艳艳地立起来,花道里的手指也感受到了些许湿意。
“梓童的身子还是这般敏感……”盛燕冶的声音低低地凑在耳边,炙热吐息洒于她耳廓,带起一阵酥麻。
陈檀溪咬着唇,压抑着肺腑中的呻吟,抵在男人腰间的手攥得紧紧的。
不得不承认,这位天子很会挑逗女子的欲望,又加上这副身子已然尝过情爱的美妙滋味,此时要说全无感觉那确是假话。
盛燕冶倒很有耐心,上面压着她吻着、揉捏着她的乳头,下面细细玩弄着花珠,又在花道内以二指缓缓抽动,这番双管齐下,直弄得陈檀溪秀眉蹙起,脸颊都泛起情动的红。
水越流越多,渐渐地发出黏腻的啪啪声,突地手指触到某一块软肉,陈檀溪惊叫一声,花道痉挛着绞紧,吐出一大股蜜液来。
盛燕冶欣赏着她失神的模样,缓缓抽出手指,打量着上面的水光,笑道:“我的梓童可是舒服了?”
陈檀溪还沉在高潮的余韵中,软倚在他怀中,喘着气答不出话。
盛燕冶当然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解开衣袍,昂扬的器物青筋暴起,长度惧人,更兼微微向上弯翘,仿若一柄肉弯刀,能夺人性命般。
粗圆的龟头抵上翕合着的小口,盛燕冶轻吻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梓童,这次可要好好记住了……”
肉龙一寸寸侵入湿润的甬道,直抵到最深处紧闭着的小口才暂时停下来。
陈檀溪发出几声呜咽,只觉得两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盛燕冶伸手托起她圆润的屁股将她抬离地面,又顺势掐了一把:“坐好。”
陈檀溪被这一下掐得眼眶含泪,屈辱地将腿缠上男人劲瘦的腰身,嵌在体内的坚挺肉棒因着这番动作搅动蜜穴,弄得腿根处一片黏腻。
盛燕冶轻笑着吻了吻她的额:“我的梓童倒真是水做的。”言罢,劲腰下沉,挺动起来。
陈檀溪头埋在男人颈窝处,被顶得细喘连连,心中却实在愤懑,忍不住张嘴咬在他脖颈,借此堵住自己喉间的呻吟。
盛燕冶自然不在意这点疼痛,只是掐住她的细腰,将人往下一扯,同时挺腰向上,肉棒便结结实实地钉入蜜穴中,狠狠碾过甬道内那块嫩肉又撞到最深处紧闭的小口,要把人捅穿一般。
“啊!”陈檀溪被这记猛顶撞出声来,不由得松了口,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几次连续的深入,直撞得她双目微微失神,快感如浪般迎头扑来,叫人头晕目眩。
“梓童,你咬得我好紧……嗯……”盛燕冶喘息着,额上沁出细汗,“且忍耐些,还不到时候……”
陈檀溪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只觉那根滚烫惊人的孽物撞开紧绞的媚肉碾压着脆弱的花心,带出汁水涟涟,双腿打颤闭着眼呜咽出声,已是要承受不住这极致的快感。
抽送之间,交合处变得湿滑无比,盛燕冶瞧着怀中人即将失去理智的模样,眉头轻挑,环在她腰身处的手收紧了些,竟是迈开步子,边向内室走边操弄了起来。
步伐颠簸中,深埋体内的巨物连连擦过肉壁,有些胡乱的撞击又激起别样的感觉。
“啊,”陈檀溪趴在他肩上喘息着,眼中水光弥漫,“不要,不要这样……不行……啊啊啊……”
盛燕冶笑道:“不要这样么?那便换一样。”
他绕过屏风,大步迈至床榻,低身将陈檀溪托放其上,沉声道:“趴好。”
陈檀溪泪眼朦胧地仰头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盛燕冶低叹一声:“看来梓童是真忘了。”言毕,握上她的腰,将她身子翻了过去,使她双手抓着被褥,整个人跪趴在了床上。
体内的肉棒随动作在内搅动,陈檀溪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盛燕冶大手抚上她柔软的小腹,缓缓抽出一截,然后重重撞了回去。
“啊啊啊啊!”陈檀溪猛然睁大眼,将被褥抓得死紧。
因了这般姿势,这一下入的太深,竟是撞开了宫口,嵌了半个龟头进去。
下体不受控制地淅淅漓漓流出许多蜜液来,陈檀溪流着泪,凭仅剩的一点意识向前爬,企图脱离男人的掌控。
然而盛燕冶单手握住她的小腿将她向后一扯,肉棍又顶入宫胞内,叫她彻底软了身子,趴伏着猛喘气。
“没力气了么?”盛燕冶托着她的身子,“往这里来些罢。”
于是陈檀溪被摆弄成了上身趴在塌沿而双腿跪在地毯上的姿势。
狂风暴雨般的抽送,宫口被反复撞开,湿滑的液体不断涌出,流出体内又被狠狠撞回去,啪啪声响间激起灭顶快感。
盛燕冶俯身,两具炙热的肉体紧紧相贴,他吻着她的脖颈,身下不停与她交合,眼神有些迷离:“梓童……不要忘记我,不要忘了……不要再离开……”
不知又入了几百下,盛燕冶闭上眼紧皱起眉,猛然止了动作,在她颈边低喘着释了出来。
滚烫的液体瞬间灌满甬道,陈檀溪抖着身子陷入连续的高潮,终是失去所有意识昏了过去。
盛燕冶微微平复了气息,抽出身来,乳白浊液便从那闭不拢的小口缓缓流了出来。
他伸手在衣袍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块长圆形玉佩来,将它放于陈檀溪湿润花唇间磨了几下,借着这湿滑推进了花道里,将那小口再次堵上了。
盛燕冶抱起她上了榻,扯过凌乱的被褥将两人盖住,手指轻抚过她额上的汗,本欲再多看看她的睡颜,奈何醉酒的感觉后知后觉涌上头,昏沉间也渐渐合上了眼。
窗外夜色静谧,唯有月光透进来,映照残留的一片荒乱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