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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瑜无比庆幸夏颜汐能完好无虞地站在自己面前,她这一路怕极了自己的手书会来不及送到西州肖玲儿的手里,怕师正阳赶回石岭关会晚了一步,更怕边阗人的铁骑已经踏破石岭关的城门。

朔北深夜的秋风吹起夏颜汐的湿发,白子瑜解开自己的披风遮住夏颜汐的头,握着她的手往回走。

漫天的星光在护送她们离开,夏颜汐的眼里盛满欣喜,她紧紧回握白子瑜的手,跟在白子瑜的身后,像得到失而復得的玩具。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想要吃亲手摘的莲子在后苑的荷花池里落了水,先生第一次进宫参加中秋宴就遇见了落水的我,那时先生连鞋都没脱就把我捞了出来,满池淤泥沾满先生的官袍,可先生也是拍了拍我的头,告诉我没事了。”

“我那时就觉得先生的声音好好听,先生的手掌不大却很温暖,先生实在是我所见过的最温柔的男子。”

夏颜汐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瓮声瓮气,有些嘶哑,却还在接着说:“知道先生就是东宫的侍讲先生时,我真的好羡慕东宫的太子,等到父皇终于肯让我也跟着先生学习时,我高兴得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觉。”

白子瑜一路安静地听着,直到此时才开口插嘴道:“所以我给你讲学的第一天你就睡着了,我还记得你的口水浸湿了书案上的书,姜几道那天还坐的板直,为了给你打掩护。”

夏颜汐也想了起来,低着头有些不熬意思,说:“那些丢脸的事便不提了。”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却依旧絮絮不停,“先生原来考教我的功课,回错了就要被打手心,打得可真疼,我若是哭了,先生就打得更重了。”

“可下课了,先生又会拉着我的手,递给我两块糖。先生最是严厉,也最温柔。”

此时已经快走到军营,白子瑜才想起自己竟然还被夏颜汐牵着手。

她停下脚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想后面的人思绪还徘徊在过去,竟直接撞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白子瑜的后脖颈贴上了一片滚热,那是夏颜汐的额头。

她回身把手放到夏颜汐的额头上,果然一片滚烫,再看那人满脸潮红,分明已经神志不清。

白子瑜皱眉,任由发热的人把头靠在自己的手心,下一瞬伸手抱住了失重娇软的身体。

梅城

白子瑜背起娇软的身体,步伐凌乱地闷头往前走,两个身体第一次这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夏颜汐的头窝在白子瑜脖颈的一侧,她看着白子瑜脖颈露出的一小块白皙纤细,眨了眨眼睛,觉得那抹白皙晃动得厉害,扰得她的头更晕了。

脖颈处传来的呼吸灼人,发烧的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夏颜汐醒来时,已经是两天过后。

在一个深秋的黎明,墨蓝色的云霞被红日击碎,万丈金光从塞北的天边一点点透出来,带着些彩色的光线透过营帐上的布,映出一片暖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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