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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出声:“回来了,这会儿在师将军的院子。”

程刚武艺不精,却极会煽动人心,白子瑜留着他果然起到作用。

当初他背着魏玠在河池闹了一场乌龙,两个人都相互嫌弃,却又算同生共死过,情谊在这几个月里歪七扭八地坚固起来,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这次魏犇过来,程刚便代替魏玠去照顾他。

白子瑜起身,松了松久坐的腰身,往外走,道:“让厨房准备点好菜送到师家子院子里,今晚我在他那用膳。”

……

在矾楼之后,白子瑜又有几次巡视京城灾情都点了冯翊陪同,禁军要在除夕前清除积雪,修固民屋。

在城东和城南白子瑜也碰见了夏颜汐施粥放药的身影,她以大善之举,吸引来的不仅是灾民,还有无数文人的敬仰,白子瑜看着几个士子的身影也在公主府的粥棚里帮忙,就知道这几日夏颜汐也颇为忙碌。

她遥遥看见,带着人并没有打扰过夏颜汐,而是与冯翊说着话离开,夏颜汐似有所感转头时,就只看见了白子瑜在马背上的背影。

黑色的披风依然是朔北的那一件,那件披风曾为她挡过严寒,可如今连一片衣角都不愿在出现在她面前。夏颜汐脚尖踟蹰犹豫片刻,又想起枫园里那人脸上的林寒涧啸与山川枯落。

那种失望至极到无心挽留的决绝,像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无数次想把真相说出口,她想为自己辩解,却又想到那个人的关怀温柔与无限包容都是对着玉瑶二字,如果抛开了她这个玉瑶皇后嫡女的身份,那她在白子瑜的心里还有几分在意?

而且,如今即便她还是玉瑶皇后的女儿,白子瑜也当真不想再见她了。毕竟在那个人的心里,她这样蠢笨,不知好歹。

夏颜汐在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即便是被白子瑜厌弃,也好过被她视为仇敌。

“殿下,白相公与您似是生分了呢。若是以往,即便白相公没看见您,您也一定会追上去打声招呼的。”一旁的花楹站在一堆伤寒药包前给人群放药,不经意间看见了远处打马转身的披风。

白子瑜在马上的身姿过于端正清逸,方顶长翅幞头的两脚连晃动的弧度都是轻微的,这种心思缜密之人举止之间都透着谨慎或章法,只要与他见过几次面,就能从一个后脑杓在人群里轻易辨认出他。

“白相公怎么转身了?”阿茶抱了一袋子药包从药馆里出来,视线还在身影渐远的人身上。

秋明入监的消息传出去一个月后,花楹和阿茶才敢回到京都。

她们两人都是心细的女子,话一出口,便看见夏颜汐的脸上一片怅然,隐隐已有一片苦涩。

两人对视,顿时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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