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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汤籍,汤籍身后的众臣皆是面色剧变,蒋名仕此言几乎是在赤裸裸地指责汤籍徇私。若对方是别人,他们还能上前为丞相辩解两句,可对方是荥阳王啊!

蒋名仕继续语出惊人,他呵呵一笑,“臣记得荥阳王在丞相膝下读过两年书,同丞相有师生之谊,故而不愿学生骨肉分离,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臣都懂,但是丞相啊,您可不止是荥阳王的老师,还是我大魏的丞相,百官之首啊,一个荥阳王世子和天下百姓之间,孰轻孰重,相信您有分寸。”

“蒋名仕!你……”汤籍手握板笏颤巍巍地指着蒋名仕,杀人诛心,他这是诛心!

干武帝目光灼灼地盯着汤籍手中的板笏,他有种预感,他好奇了很多年的问题,今天便会有答案。

荥阳王妃吩咐人去请刘元嘉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她的认知里,燕祁和刘元嘉一般大,八岁的小孩子是断然不会对另一个小孩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思来想去,隻可能是刘元嘉又瞒着他们干了些什么。

荥阳王妃之所以会怀疑刘元嘉,实是因为自己这个儿子有个不为人知的嗜好,想到此,王妃痛心疾首,捂着胸口厉声质问,“嘉儿,你说,你是不是偷偷招惹过那燕祁?你是不是,是不是在他面前扮成,扮成过女人?!”

刘元乔倒抽一口凉气,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绞紧。

刘元嘉生无可恋地跪在荥阳王妃面前,一言不发。反正他完了,不管和不和亲,他都完了。一个即将完蛋的人,早就心如死灰目空一切,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荥阳王妃见刘元嘉沉默,更加认定自己猜对了,于是毫不顾忌王妃的形象,手边够到什么就往地上砸什么,犹嫌不解恨,大冬天的不知从哪里抄出一柄藤扇,“啪啪啪”抽在刘元嘉的背上,一边抽口中还一边振振有词,“让你扮女人!让你偷跑出府!让你去招惹燕祁!”

“阿娘阿娘,”刘元乔错神的空隙,刘元嘉背上被抽了好几下,难得他咬牙一声不吭,刘元乔怕把人打坏了,急忙上前阻止,“阿娘,许是有误会,燕祁从来没离开过长安,阿兄怎么可能从荥州专程跑去长安招惹他呢……”

“指不定就是每岁进京觐见的时候!”荥阳王妃用扇柄敲了敲刘元嘉的头,“每岁进京待多久啊,统不过四五天!四五天你还不安分!事已至此,你活该!”

“阿娘,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刘元乔挡在刘元嘉身前安抚荥阳王妃,“现在最重要的事,趁长安那边还没有明旨,我们得想想办法。”

“办法?”王妃嗤笑一声,语中流露出无限悲凉,“有什么办法?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那位对我们荥阳王府明里暗里的态度,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些年你们父王有多小心翼翼,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