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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好耳力。”

秦阿深吸一口气,“并非妾耳力好,而是妾虽眼睛看着前方,但却时刻得警醒着身后。”

锡善听出秦阿意有所指,“方才南边传来急报,燕祁一回到雁城王庭,便召了王庭众臣商讨设立中督门之事。”

“中督门?”秦阿语气淡淡的,“做什么的?”

“督察六境。”锡善回道。

“督察六境?”秦阿的脸上出现了波澜,“是督察六境,还是暗中对付北图勒?”

锡善顺着秦阿的目光看向雁城王庭的方向,“燕祁出手了。”

“早晚的事。”秦阿对此并不意外。

“是啊,早晚的事,”锡善的目光由远及近,落在秦阿的肩头,她的肩头上垂着一串银铃,四周无风,银铃不响。

“王汗可是在责怪妾擅自出手,暗杀燕祁不成,又引坝河水衝毁梁潆的长生冢?”秦阿的语气中并未任何惧意。

“夫人所为,不正是为了今日吗?”锡善反问,“那燕祁哪里是简简单单几个刺客能暗杀的,狡兔三窟,梁潆的墓穴又哪里那么容易被我们知晓。”

秦阿笑了笑,未置一词,仿佛她所行所为,只是为了打破南北图勒一直以来对峙的平衡之局而已,仿佛,她从不想真的暗杀燕祁。

“听说,燕祁将大魏那位承平侯送去了廓山马场附近的山谷避暑。”锡善说。

秦阿冷哼一声,“燕祁此人,为子为王可都不是善解人意的良善之辈,听闻那承平侯先前是荥阳王世子,养尊处优了十余年,落到燕祁手中,只怕被人卖了还念着人贩子的好呢。”

秦阿耳畔垂至肩头的银铃响起清脆的声响。

锡善移开目光,转身道,“夏风带着暑热,夫人还是同本王回去吧。”

刘元嘉从刘遂那里带出的帕子,被吉翁拿在手中粗粗看上一眼,其中关窍就尽数暴露。

“里头有一味褐磺草,北边的东西,不算稀奇,汁水可以麻痹猛兽,使得猛兽四肢无力,北边通常用它来猎猛兽。”吉翁说。

“吉翁,你确定吗?这里头真的褐磺草?”刘元嘉听了吉翁解释褐磺草的功效,大吃一惊。

“褐磺草的汁液会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紫,无论往其中混合了多少种其它的药物,都改变不了它的这一特性,错不了,是褐磺草无疑。”吉翁肯定地告诉刘元嘉。

刘元嘉一拍掌,“如此说来,阿兄真的没有染病,是背后之人用加了褐磺草的药让他看上去生了病。”

“恐怕不仅如此,除了褐磺草以外,药中可能还混有其它的东西,得拿到药渣才能知晓。”

“也是,”刘元嘉明白吉翁的意思,“若仅仅只是让阿兄看上去染了疫病,事情便有很大的风险会败露。”

其实刘元嘉想说的是,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如何可能放过刘遂,不要他的命?

“对了,昨晚离开前,阿兄提及了另一件事,”刘元嘉问,“吉翁,你也一同想想,为何你我二人身在病人之中这么久,却没有染过病?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瞒阿松,我在农庄时便觉得此时奇怪,”吉翁诚实道,“已经有些眉目,可还需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