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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祁说,在大婚之前,他会遵守大魏的礼节,不同她见面,那今日这一出又算怎么回事?

如此下去,此处燕祁岂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同她身在王庭有何区别?

也不对,还是有区别的,此处比王庭凉快得多。

其实刘元乔有所不知,燕祁也不是故意坏了自己说过的话,她来时已然忘记了这回事,等回到王庭才想起来这一茬。

不过事情都发生了,她也无法令时光逆转,想了想,便当此事没发生过,反正接下来忙得很,那边她的确也没时间再去。

刘元乔等了两三日,并未再见到燕祁,于是她又恢復了燕祁来访之前的状态,且因着婚期一日比一日近,她却一点两全的好主意都没有,便以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想了一个伤敌八十,自损八百的理由。

既然做不到让燕祁不能杀她,又做不到让燕祁不舍得杀她,不如换成她舍不得燕祁吧!

是了。

她十余年前在太学时,因着贪玩曾与刘元嘉互换身份,谁知太学老槐树下的惊鸿初见,令她刻骨铭心,及至成年亦无法忘怀。

及笄之时,父王与阿娘要为她议亲,将全大魏适龄的儿郎画像都捧到她面前,可她心中一直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这个影子就是那年老槐树下的少年。

彼时她已知他的身份,可哪怕知道他是图勒的六王子,她依旧心存幻想,幻想有一日他能回大魏,她能再见他一面。

倘若上天垂怜,他能够向荥阳王府提亲,那就,更好了。

为着这一点点希冀,她拒绝了议亲,暗中关注他在图勒的近况,无奈天高路远,她能知道的有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直到,他继位为王。

别人都在传,说他弑父篡位,可是她不信,她固执地在荥阳等待,她以为新王继位,必会派使臣出访长安,那样,她就能够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她日复一日地等待,终于等到了他的使臣,可是,他在向她的皇伯父递交的国书中,竟然提出要她的兄长和亲。

他怎能娶她的兄长呢?

长安的诏令送到荥阳,她看着诏令,生平头一次嫉妒自己的阿兄,她在想,为什么国书上他指明要的那个人不是她,又凭什么不是她?

她哪一点比不上刘元嘉?她与刘元嘉一母同胞,长相相似,刘元嘉会的,她都会,刘元嘉不能做到的,她能做到,所以,凭什么不能是她?

这样的想法一旦生出,理智便被嫉妒疯狂蚕食。

她毒晕了刘元嘉,穿上了刘元嘉的嫁衣。

哪怕嫁衣并不合身,裹在她的身上大了一圈,可她还是欢喜的。

她做出欺君灭族、大逆不道之举,跨越千山万水奔赴雁城,隻为嫁他……

“君侯?君侯!”春芜担心地扶着刘元乔,方才还好好的,怎的看了会儿夕阳,就变得又哭又笑的?

“啊?”刘元乔回过神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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