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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壁画是一幅接着着一幅的,紧邻着的第二幅上画了一幅两军交战的画面。画上依旧有一群面带黄金面具的小人,与小人对阵的那一方身上穿着图勒的服饰。

刘元乔指了指那些小人,“燕祁,他们是不是你们的先祖?”

燕祁紧锁眉头,“不知道,继续往下看。”

再往下的第三幅岩画上,身着图勒服饰的士兵围着篝火饮酒吃肉,而他们身后的高山之上,站了一群戴着黄金面具的小人。

刘元乔摸了摸自己的双臂,她感到背后凉飕飕的。

第四幅岩画上,方才饮酒吃肉的图勒士兵纷纷倒地不起,而之前还在高山上观望的小人已经衝到了图勒的阵中随意砍杀,被他们掀翻的酒馕中流出了黑色的水,以及枫叶状的残渣。

再往后,图勒的大祭司将一朵黄白色的花捧至一位头戴鹰顶金冠的人之前,图勒大军就此反杀,戴黄金面具的小人落荒而逃,图勒的王旗插满了草原大地。

至此,岩画结束。

刘元乔觑了觑燕祁的脸色,开口说,“这上面好像画的是你们图勒一族的崛起。”

“嗯。”燕祁没有否认,“本王曾有耳闻,数百年前,草原有鬼方一族,因族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戴黄金鬼面而得名。鬼方族擅司花草,族中奇珍无数,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从草原上消失了,有传闻说,鬼方族的城池被风沙一夜之间淹没,也有传闻说,鬼方曾与图勒大战,败走草原,至此归于深山了无踪迹,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鬼方?”刘元乔反覆念了两遍,脑中灵光一闪,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那花熟悉了,她在典籍中看过!

“轶传,异域之西有城,曰鬼方,鬼方之下有草,曰胡蔓。花如栀,色黄白,草如枫,色为黑,误食叶者,数日而卒,然以花入药,七日之内,卒者复生【1】。据闻百年前曾有人于鬼方城见此草,真假难辨……”

这花,就是有假死之效的胡蔓草!她曾一度打过此花的主意,想借助此花谋划一场“金蝉脱壳”,离开图勒草原!

她原以为胡蔓草就是个传说,原来竟是有迹可循!

不过,就算知道了胡蔓草的踪迹,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因为刘元嘉已经到了图勒,她并不需要借助假死脱身。

刘元乔拉回自己的神思,“照岩画上所绘来看,大约第二种传闻是真的,只是,他们为何要拜一种草?”

“族中并未留下有关此花草的传说,不过可以猜测,大约是这草有什么奇特的功效,可助鬼方一族战无不胜,但是本族大祭司却发现,它的功效可以用花来解,这才导致鬼方失去了战无不胜的优势吧。”燕祁猜测。

刘元乔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对燕祁恻目,只是看了几副岩画,她竟将真相猜得大差不离。

胡蔓草确有奇效,服之可致假死,鬼方族用叶子令图勒大军陷入假死之局,令他们暂无还手之力,伺机砍杀,只是图勒大祭司却发现了花可解叶子的毒,令鬼方族的胡蔓草再无用武之地。

“不过都是猜测罢了,”燕祁的目光离开了岩画,“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我们还是得找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