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页(2/2)

刘遂弯下腰,将郑媞额前的一缕碎发轻轻拂至她的耳后,郑媞毫无知觉,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

刘遂做完这个动作,退到了一旁,将榻边的地方让出来给乡医。

乡医卸下药箱,从药箱中取出一隻布包,刘遂将郑媞的手腕从锦被中抽出,小心地安置在布包上,婢女见状急忙递上一方帕子,刘遂怕隔着帕子诊脉会有所偏差,摇头推开了。

乡医右手搭上郑媞的手腕,开始诊脉。

他的手法看上去很稳当,右腕诊完又换了左腕,刘遂双眼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乡医的脸色,乡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刘遂的心也跟着不断下沉,他按耐不住,小声询问,“先生,如何?”

这么一出声,便把沉睡中的郑媞惊醒了。

郑媞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殿下来了,”说着就要起身,被刘遂急切地按住,“都说了,无外人时见着孤不用行礼,快躺下。”

郑媞依言躺下,这才看见榻边还有一人低着头,不解地问,“殿下,这位是?”

刘遂敛了忧色,温和地开口,“这是民间的乡医,兰先生,是孤请来为你安胎的。”

“安胎?”郑媞更加疑惑,“安胎不是有太医吗?”

“太医们久居深宫,要论经验,还是乡医来的足,多一个人看一看,孤也安心。”

郑媞觉出刘遂言语之中的凝重,紧张地问,“殿下,可是妾的孩子,有什么不好?”

刘遂连忙安慰她,“别多想了,只是看看,你继续休息,孤不打扰你了。”他朝乡医递了个眼色,乡医颔首,起身跟随刘遂离开了寝殿。

刘遂一走,郑媞便问婢女,“殿下来时可有说什么?”

婢女摇了摇头,“殿下未曾说什么。”

郑媞心中泛起一股不安。

出了寝殿,刘遂带着兰乡医去了书房,书房的门彻底合上后,刘遂迫不及待地问,“先生,阿媞的身子究竟怎么了?”

兰乡医一脸难色,“不瞒殿下,太子妃殿下的症状与脉象,罕见异常,像是,像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刘遂在殿中来回踱了两步,“孤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他一把拉住兰乡医,“先生可能辨出是什么药?可能解?”

“殿下,这正是草民觉得奇怪的地方,太子妃殿下所中的药不像是要直接加害于她的。”

“可阿媞面色一日白过一日,那像是对她无害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