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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干武帝承认道,“她趁着假死的太子率军围攻长安,宫中空虚之时,悄悄来找了朕,将她全部的復仇计划,都告诉了朕,她说今日长安之围,早在她意料之中,她就是要借着逼反刘伉的机会,使得大魏皇室自相残杀。”

刘元乔摸到了出口,用力拍了拍,果然被封死了。

干武帝曲起身子咳嗽了束声,见刘元乔并无停下的意思,便劝道,“朕都说了,出口一定被封死了,你不如来听一听她的计划,死也死得明白些。”

“陛下既然那么急不可耐地想说,那就说吧,我权当听故事解闷。”刘元乔随口回了一句,开始思考怎样才能破开这道石门。

“她这个人啊,狡猾奸诈,又心狠手辣,她不仅要让大魏皇室自相残杀,还要借燕祁的手杀了胜出的那个人,再杀了燕祁。”

刘元乔停止了思索,走向干武帝,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不是不相信燕祁会出事吗?”从刘元乔的脸上看见紧张的神色,干武帝满意地笑了,“阿乔啊阿乔,换婚那一回,你在宣政殿同朕一唱一和,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假的吧?”

“梁夫人究竟想如何对付燕祁?请陛下告知。”

“当然是用你的死引她过来,让她攻破边郡南下中原,”干武帝的咳嗽像是忽然好了,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的,突然之间就格外精神矍铄,“南下中原,兵逼长安,而后,”干武帝故意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而后啊,用燕祁一直以来隐藏的那个秘密杀了她。”

刘元乔的指间掐得惨白,她装傻充愣道,“什么秘密啊?”

“你还不知道吗,”干武帝像是发现了什么格外有趣之处,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按照图勒的习俗,你们还不算完婚,你当然不知道,”干武帝怜悯地看着刘元乔,“那燕祁啊,其实,是个女人。”

“这不可能。”刘元乔呼吸有些急促,“如果她是女人,又怎么能够当上图勒王。”

“因为图勒还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她在她的臣民眼中是个男人,”干武帝强调了“男人”二字,“她为什么能夺得南图勒王位,继而一统图勒,因为她会打仗,打仗那不需要兵吗,可是那些兵为什么信服她呢,当然不可否认,燕祁有卓越的军事才能,还因为她是济曼的儿子,哦,也可能是苏莱曼的儿子,你记住,是儿子,是王子,倘若他们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听命于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骗了他们这么久,骗了他们的信仰,你猜,结果会如何?”

刘元乔不说话,干武帝摇了摇头,“好心”解释给她听,“图勒蛮夷之邦,向来隻认强者,济曼为什么能当南图勒王?因为他干掉了苏莱曼,并且在往后的十几年里面对南图勒内部以及外部大大小小的军事挑战中,从来没有输过,而他唯一一次输,就是输给了他那个血脉不明的‘儿子’。燕祁为什么能稳坐图勒王,也是因为她没有输过,阿乔啊,你要知道,图勒和大魏不一样,大魏有礼法,有纲常,但是图勒他们没有,他们隻承认强者,而强者若要生存,就只能一辈子都当那个战无不胜的强者,只要他们输过一次,就不再是能够令臣民信服的那个强者,输过,意味着可以被挑战,可以被打败,就必须面对源源不断的争斗,直到精疲力竭而亡。燕祁她此刻是很强,但她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就会让她提前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争斗与挑战,而秘密的败露会使得她不再对曾经的军队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她一定会输,只要她输了一次,就会陷入循环往复的挑战之中,届时不需要大魏动手,她曾经的手下就会替大魏杀了她。这就是梁清的计划,这就是燕祁背叛她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