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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堂连忙谢道:“草民领命!”

“沅妹妹,上轿吧。”萧灼牵着金沅的手来到轿子边上,亲手掀开了帘子。

金沅受宠若惊,坐入小轿后,忍不住双手合十,捂住了心口。

萧灼随手放下帘子,那边萧破已然牵来了照雪。她飒然翻身上马,自马鞍下抽了帕子出来,擦了擦手,这才牵住缰绳,对着金玉堂阴冷轻笑:“金老板,就此别过。驾!”她意气风发地挥鞭策马,一骑沿着长街飞驰出去。

没人敢拦燕王的马,也没人敢得罪燕王。整个京畿城都知道燕王不好惹,御史台也不敢参燕王一个“跋扈”的罪名。

金玉堂应当是得罪过燕王、唯一全身而退的人。此时此刻,他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好似顶上笼罩了一圈阴霾,不知何时会一个炸雷劈下来,要了他的命。

京畿这潭浑水,真是人人提着脑袋在其中游曳,暗流不休,水花不止,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秦氏埋怨地垂头顿足,金玉堂上前安抚:“阿沅不会有事的,至少……她也是弦清的表妹。”金玉堂抬眼望向写着“昭宁郡主府”五个大字的匾额。他不知道今晚崔泠到底拿什么诚意换来了萧灼的让步,可他知道,萧灼既然放他与崔泠接头传递消息,那便是接受了崔泠的诚意。只要崔泠在一日,京畿城的这个四方商行便是安全的,在燕王府的女儿也是安全的。

秦氏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金玉堂上了马车,握住了秦氏的手:“阿沅会安然回来的。”

“嗯……”秦氏哽咽地点了点头。

金玉堂当即命车夫赶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因为饮了酒的缘故,酒气上涌,崔泠觉得浑身滚烫,半晌睡不着,便命银翠准备汤池,沐浴消消酒气。

因为崔泠自小体弱,是以不管是朔海城的楚王府,还是京畿城的昭宁郡主府,都特别修葺了汤池间。

银翠将汤池间原本的温泉水放过一道后,塞上了石眼,将温泉水再次放满池子。准备妥当后,便扶着崔泠入了池。

池水一点一滴地没过崔泠的身子,她贴着温暖的石壁坐了下去,熨帖的池水涌了上来,将她包裹其中,暖意让她舒爽地长舒了一口气。

银翠见郡主安然入了池,便在旁边用铜熨斗给崔泠暖衣,就等郡主泡好了,她奉上的衣物都是暖的,不会凉到郡主。

银翠静静的,崔泠也静静的,整个汤池间只能听见泉水的淙淙声。

崔泠合眼思忖,她来京城马上便是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她安分守己,只是认识朝官罢了。长此以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也不知萧灼要监控舅舅到什么时候。

崔泠想到她,便忍不住蹙起眉来。整座郡主府,府卫只有二十人,都是她从朔海城带来的可信之人。她向来喜静,贴身伺候的人留银翠一人便好。其他的婆子丫鬟小厮,还有那位天子亲点的主簿,都是没有摸过底的人。

外面的消息暂时无法探得,那府中这些人的底细,她也当悄悄摸清楚。

崔泠左思右想,现下能做的事,也只有这一件了。就趁着这个冬日,一个一个地摸摸底,遇上可疑的,便寻个法子打发了,至少要保证这座昭宁郡主府是个真正睡得安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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