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有官员听得云里雾里的,忍不住问道:“怎的突然把泽国太子也牵扯进来了?”
“泽国太子已在殿外候着,就等陛下传召,详说当日惊马一事!”萧灼话音刚落,便看向了大殿门外。
泽国太子晋祈不知何时已候在外面,正等着天子传召。
事情到了这一步,天子也听懂了萧灼的意思。如若可借泽国水师震慑韩州,让韩绍公那隻老狐狸腹背受敌,他能动用的便只有那些陆军。此事隻管闹大,坐实韩绍公的通敌之举,一旦朝廷下旨剿灭韩绍公,其他两州也不敢观望。
崔凛现下舒坦了,先前他一再猜忌萧灼,如今看来,萧灼还是当年那个敢为他挡剑的夭夭姐姐。他越想越激动,自从李妩回到他的身边后,似乎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他甚至觉得他能比父亲做得更好:“传!”
这声兴奋又年轻的呼喝,让百官们不得不重新审视龙椅上的这位天子。若是他真拿下了韩绍公,便等于解决了大雍的一记大患。他们都拭目以待,瞧瞧平日这位性情反覆的天子是否真能办成这件大事。
晋祈大步走入殿中,恭敬地朝着崔凛行了礼。
崔伯烨瞧见泽国太子无事,便等于自己已经过了这一关。他激动地望了一眼崔泠,看女儿无惊无喜,想来是早知此事。
崔泠悄悄地舒了一口气,萧灼果然一切照着约定的行事,也算是守诺之人。刚想到这里,便觉察萧灼贴了过来,竟是勾了她的手臂扶着。
“泠妹妹身子单薄,脚又伤了,还是扶着你好些。”萧灼随口解释了一句,这里虽是朝堂,却也拦不住她心疼泠妹妹的小心思。
崔泠一时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心道:可真是脸皮厚!
萧灼尽收眼底,得意在心头,反正今日什么都办好了,就等着看戏便好,顺便给泠妹妹献点殷勤也是极好的。
自从昭宁郡主入京后,燕王与她向来姐妹情深,朝臣们也没有当回事,现下心思也都放在了劫后余生的泽国太子身上,哪里有空注意萧灼的这些小举动。
晋祈从袖底摸出一段染血碎布来,双手奉上:“孤自大泽远道而来,隻为两国盟好,奈何半途遇上了凶徒,慌乱之中,撕扯下了凶徒的衣布,在上面发现了这个。”
崔凛示意刘公公呈上来。
刘公公听命行事,将碎布呈给了天子。天子拿在掌中翻开之后,怒喝道:“又是这个老匹夫!”是的,碎布上肯定有那个一模一样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