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像舅舅,却不像母亲。
这个结论让崔昭昭疑窦丛生。只可惜,金沅也鲜少瞧见这位九姑姑,加上年岁尚小,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所以即便崔昭昭拿了亲手画的慕容九的画像给她赏看,金沅也没有显露惊讶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女子,隻道那画中女子生得颇是灵动,好看得紧。
这件事透着古怪,崔昭昭也不便直接拿慕容九的画像给金玉堂确认。毕竟金玉堂也是来过燕王府的,倘若他知道内情,自当叮嘱女儿莫要多言。听墙的丫鬟们回禀,都说一切如常,并没有哪里异常。
对崔昭昭而言,想要一次断定蹊跷所在,除却多与崔泠见面外,便是能有个机会亲眼再见这位嫂嫂一眼。
萧灼不知其中内情,便附和讚道:“我这位泠妹妹确实机敏,假以时日,定是位了不得的人物。”说着,话锋一转,“可是,阿娘先前不是还忌惮她么?还让儿好好想想,该不该把她放在天元之位。”
“此一时,彼一时也。”崔昭昭应对倒也得当,“这次王兄可以全身而退,他会记得我们燕王府的相助之恩,多了一重人情,危险也便少了一分。而且弦清这个孩子,自小身子就不行,我听说她今日扭了脚都要陪着王兄上朝堂请罪,足见是个懂分寸的。”
“啧啧。”萧灼忍不住打趣道,“阿娘怎的忽然对她如此上心了?”
“事关阿娘一生的心愿,上心点有错?”崔昭昭白了一眼萧灼,“找打是么?”
“儿知错,知错。”萧灼连忙求饶。
正当此时,萧破叩响了房门,恭声道:“王上,刘公公来催王上入宫面圣了。”
“知道了。”萧灼就知道这个弟弟坐不住,当下拜别了母亲,命萧破牵了照雪来,往大隆宫去了。
大隆宫中,崔凛坐立难安,老远看见萧灼的身影,便亲自迎了出去。
“阿姐!你怎的现在才来!”
“我担心阿娘的伤势,所以回去看了一眼阿娘。”
崔凛也不好多说什么,牵着萧灼步入御书房后,急切问道:“探子回报,韩州有异动。”
“哦。”萧灼似乎并不意外。
崔凛看她这不咸不淡的样子,颇有愠色:“事儿可是你闹大的,你怎么都得帮朕解决了!”
“阿凛莫慌,此事也不难办。”萧灼献计,“楚王今日在百官面前如此失仪,阿凛先安抚一二,先将楚州这边安抚下来。”
“此事朕已经命人去办了。”崔凛已经做了他能做的,“静苑那边也来了消息,齐王世子与魏陵公世子今日也抵达了京畿,礼部已经安排住进了静苑,朕也派人赐了赏。”
“阿凛这不是做的很好么?”萧灼瞧见御案上放着茶果,便放肆地拿了一块起来,尝了一口,讚许道,“李美人做的茶点是越来越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