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所以屠龙为终极目标,在八年前还奉行军事教育的学院,卡塞尔学院的所有在读生都有一门实战课贯穿整个大学生涯。
且不说还未苏醒或是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初代种们和次代种们,执行部总会在任务中遇见潜伏在人群中或是刚刚苏醒的三代,四代种,以及各种拥有龙血的生物,抑或是血统超过“临界血线”被野兽般的杀戮控制大脑的高危混血种和堕化的死侍。
战斗,学会战斗是卡塞尔学院入门的,或许说是家徽更加合适的黑发男人,眼神锐利,脖颈处和手腕上都能看见黑色的纹身一角就足以让人猜测后背的全貌有多张牙舞爪。
在这个男人身边站着另一个穿着同样款式风衣的另一个青年已经拿出pad点开一张通缉令上的图片放在他的另一边的脸庞和他的脸进行对比。
“悠介组长,确认是七天前从警视厅潜逃的罗德林·奥托。”青年点了点头收起了平板。
黑发男人点头:“岛本隆二在哪里?”
“……什么?”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我不认识什么岛本隆——啊!”
“砰!”
一颗子弹贯穿了罗德林·奥托的肩膀,那支还冒着灼热气息的枪重新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下次打的就是这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罗德林·奥托痛呼到,但这把枪随时就能要了他的命,他早就知道日本的黑/道势力都是拼杀出来的也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当街开枪,所以他飞快开口道,“我在昨天晚上就没见过老,没见过岛本隆二了!他说他收到了消息知道了导致我们劫机任务失败的人是谁!他去找那个人了!”
显然,作为老大的岛本隆二也就被自家小弟帮忙遮挡了一个回合,比起有超能力的他,罗德林觉得还是自己小命要紧。
“谁给出的消息?”
“他从来不告诉我们情报来源,我们只负责做事!”罗德林惨叫道。
黑发男人放下了枪,还没等罗德林松口气就听见他开口道:“带回去继续审问,还继续反抗就打断他的腿。”
等罗德林被押上车才发现那群穿着黑衣服的不止两个人,还有一个小队,目测有七八人,不过这都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通知龙马恭一那边他弄丢的人已经找到了。”黑发男人把手枪收进了腰带里,然后冲商店里有些惊魂不定的老板点头致歉,弯腰捡起罗德林付了钱但没能带走的arlborn重新放到了他的收银台上,“打扰您。”然后转身离去。
青年跟在他身后替他拉开了停在路边行动组配备的专车车门:“我们现在去找那位本部的专员吗?”
“嗯,速度快点。”黑发男人弯腰上车,“岛本隆二也算是执行局追踪了两个月还没抓到的人,圣裁这个言灵几乎是一大半混血种的克星,如果让本部的专员死在日本,那下次要来的就不是休假的学生了,我也该切腹谢罪。”
漆黑的轿车离弦般冲了出去。
青年坐在他旁边沉默,作为蛇岐八家执行局的人,自然对每个从本部来的专员都有详细的资料监控,以用于应对该在见面时使用什么态度。
而这位名叫陈双颖的专员,或是学员,在他们的记录中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参与过几次战争课表现前茅,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她的哥哥。
陈一铭,这张欧洲秘党两年前打出的新面子牌,第一次在本部的任务就宰了一只刚刚苏醒的大地与山之王的三代种龙侍,一战成名,这两年活跃在屠龙战役的第一线,蛇岐八家本家内部对其进行评估都怀疑他的血统早就超过了系统记录上的a级。
如果陈双颖真的在蛇岐八家的地盘上出事,毫无疑问,秘党咬人的最疯的狗就会把视线投注到日本来。
不过也好在蛇岐八家早有先见之明,安排了不少人手在陈双颖居所的附近,是监视,也是保护。
陈双颖还不知道自己的潜伏任务其实已经潜伏了个寂寞,不过让她知道这些年学院和分部一直都是试探来试探去早就对彼此的目的看的清清楚楚,都在背地里偷偷搞自己的事,她也只会举臂高呼“好耶白嫖一个假期”。
此时的她正在家里愁眉苦脸的找绳子把人捆起来。
作孽啊,作孽啊,哎。
陈双颖还以为自己真的运气就那么好逮到了最近失踪案的凶手,结果在人的噩梦里走了一遭沉浸式体验了一把这个男人的破烂人生。
从小因为属于龙类的基因在身体里成显性,外在表现为有一双和父母格外不同的眼睛——会发光的黄金瞳而被父母当做怪物遗弃。后来在黑心孤儿院里遇见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陈双颖前些天在诺玛关于劫机报告中看见的那群人劫机的目的之一,被关在监狱里的人,两个人相依为命,一个高危混血种带着没有血缘的弟弟到处讨生活,混血种哥哥因为急需来前快的工作成为了杀手,言灵也是在杀人中被他自己开发出来的。
刀口舔血的生涯不做多赘述,在一年前的东南亚战场上因为一次决策失误导致普通人弟弟被当地官方机构抓捕,由于是日本人,今年年初才被日本警方引渡回国。
因为涉及复杂的国际跨国黑色集团,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这个叫岛本隆二的男人情报网也没有铺到日本公安系统里面去,仅仅是知道了弟弟现在在日本警察手里。
哦,那几个被她敲晕的倒霉蛋的头领。
陈双颖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并没有太多探究欲,只是很好奇他的消息来源到底是什么。
当时飞机降落后便有蛇岐八家的人在现场控场,没理由她的消息会被传出去,除非是他们蛇岐八家内部出现了内鬼。
而且一个找自己弟弟都找了一年,前段时间才下定决心要用劫机舆论迫使警察释放自己弟弟的男人,是怎么在十天之内拿到解决劫机事件的当事人消息的?
说不通,前后逻辑矛盾。
不过言灵·梦貘也只是抽取了男人近期心中的噩梦塑造了一个故事场罢了,这也是陈双颖面对敌人获取信息最直白高效的方法,但总有成为鸡肋的时候。
作为进攻战斗杀人的工具,梦貘一向做的很好,但是在获取情报方面,陈双颖的评论是不如富山雅史老师的催眠。
比如现在,现在这会被“生桑之梦”洗脑过一遍的男人显然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也不能清醒的回答她的问题了,陈双颖是一个管杀不管埋的人,她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进家门肯定被蛇岐八家那边监视的人看见了,现在就等把这个秤砣丢给待会上门的人。
如果蛇岐八家这点敏锐度都没有她肯定是要狠狠的写一篇稿子贴到守夜人论坛上去嘲讽日本分部的!
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套茶具——谢天谢地,老爹以前没有把这东西也一起清理了,提着烧水壶在洗手台上接过滤水然后开始烧,茶叶……额,没有茶叶,对不起,等下请客人喝开水。
陈双颖灰溜溜的把茶具收起来,杀鸡就不用牛刀了,飞快的换鞋跑出去隔壁楼下的店铺里买了一打一次性带小碎花的纸杯。
等把烧好的开水倒入第三个纸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双颖起身去打开了门。
“不用换鞋直接进来,晚上我搞卫生就行,家里也没有拖鞋给你们穿。”说完她就转身回去继续倒水了。
门外站着一水的黑风衣,不用猜都知道是分部执行局的人。
“陈小姐?”
“是我,是我,快进来吧。”
为首的黑色短发男人有些拘谨的还是脱了鞋穿着袜子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一起拖鞋进来了,其余人都留在外面。
等穿过入户玄关就看见被绑的乱七八糟的岛本隆二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
“不用客气,随便坐就行。”陈双颖笑眯眯的把一次性小碎花纸杯递给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小心烫,你们是分部的人对吧?”
“是,我是风魔家子弟,风魔悠介,我们组这半年负责东京的治安,陈小姐你好。”为首的男人面不改色的接过滚烫的纸杯端在左手,伸出右手。
“陈双颖,”陈双颖此时已经摘掉了用来钓鱼的黑色假发,也伸出右手和他礼节相握然后很快松开,“那你们治下不严呀,”她指了指地上倒着的男人,“我一个弱女子被这种可怕的人跟踪也是会害怕的,莫非这就是来自分部给本部的下马威?”
“请千万不要这么说,”风魔悠介正色道,“我们日本分部一向是很尊敬本部的各位的,向来都是以礼待人,这次确实是我们监管不到位,让陈小姐受惊了,等事情结束我便会去向大家长切指请罪。”
“……切指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怪血腥的,”陈双颖说,“我来日本这边度假就想舒舒服服的不太想看见太残忍的东西,你们能快点把这些事情解决掉不要来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跟在风魔悠介身后的青年人忍不住再度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家伙,连圣裁都被直接放倒了难道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吗?
“叨扰陈小姐了,那我们现在就把人带走,”风魔悠介点头,抬手打了个手势,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黑风衣门就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人抬出去了。